“风太大了,铃铛一直在动,绳子也一直在震颤,我们怎么能判断出来哪一次震动是神医传来的信号呢?”
杜衡没有回复他,仍旧一脸认真的盯着绳子这边的动静。
眼见绳子已经震颤了数次,铃铛也响过好几回了,将军还是没有动静,司马飞心里焦急,甚至都已经开始在想若是这位神医就这样交待这儿了该怎么向君上复命了。
君上会不会怪罪他们?一代神医就此陨落,多少人会因此而丧生呢?
司马飞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杜衡大喝一声:“就是现在!快!”
“快!快!使力气,用力拉!!”
一众人都开始用力,司马飞也跟着用力——反正不管他们感不感受得到,听将军的总没错。
一群人一起用力,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尽管悬崖边的罡风仍然剧烈不止,但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绳子的那一头被一点一点的拉了上来。
司马飞心里也重新升腾起希望,他能感觉到,那边有一个重物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拉上来——难道说,将军的预判真的是正确的,神医他,还有救?
杜衡也提着一口气,一边大喝着让众人用力,一边眼也不眨的盯着崖边。
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岸边堆积的绳子越来越多,绳子那头的距离越来越短。
近了,近了——
马上,马上就能知道,这个笨方法,有没有成功……
终于,在众人的奋力一搏下,杜衡终于看到了几乎是被悬挂着拦腰“吊”上来的未已。
“看到了,看到了!快!使劲!!”
司马飞扯着大嗓门也开始吼,倒是显得比杜衡还要激动。
几人一齐使力,终于一鼓作气,将未已“提溜”了上来。
因为被悬挂的姿势和猛烈的罡风的侵袭,未已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平素一向干净整洁的白衣也早已变得凌乱不堪。
不过好在,人是平安上来了。
几人急忙围在他身边,扇风的扇风,递水的递水。
“都、散、散开。”
未已心智强大,并没有晕过去。只是脸色苍白,又被风吹得嘴唇干裂,看起来丝毫没有精神。但他自己很清楚他没事,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呼吸新鲜空气和喘口气。
离得最近的杜衡马上喝令大家散开,司马飞拿着水壶递给杜衡,杜衡伸手接过,正要打开给未已喝,却听到他微弱的声音:
“不、喝不、不下。”
杜衡本打算扶着未已到一处避风的地方好好喘口气,却发现未已经过这一遭,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他干脆两手一伸,直接将他拦腰抱了起来,一路走到远离崖边的一处还堆积着白雪的小土包处,才放下他。
背靠着土包,未已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儿。
“多谢将军。”
“不,是我考虑不周”,杜衡却摇摇头,根本不敢接他这一句道谢,“此地险峻,爬山必定是困难重重,本应早早准备登山梯,但因为我的疏忽,让神医你受苦了。”
未已仍旧坚持,“不管怎么说,是将军你救了我一命。”
他说着,左右看了看。
杜衡观他这样,问道:“神医可是要找什么东西?”
“嗯”,未已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找到自己的东西,“我先前带的那个包裹呢?”
“在这里”,杜衡唤来一个人,拿过他手臂上挂着的包袱递给未已,“登山不易,我拿过后便交给了他保管。”
未已点点头,接过包袱拿出一个褐色的药瓶,自己倒出一粒吃下,随即将一整瓶都塞给杜衡。
“驱寒的药丸,分给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