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徐缺应声出列,抱拳道:“卑职领命!”
下一刻,徐缺从血红色的衣袖中摸出来了一卷册子,展开朗声念了起来:
“飞熊招供如下:不给矿工发钱,是受到了崔元海的指使,崔元海打算将矿场赠给我朝的一位驸马爷,以求整个家门得到庇护!”
“将矿工工头田高益抓起来,是得到了崔山岳的指使,他说这些泥腿子吓一吓,就会老实听话的。”
“但是,崔山岭说,找机会把工头丢进废弃的矿洞,谁也不知道。还吩咐说,让我盯好了……”
“大人,这厮胡言乱语啊,我和我大哥,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
崔山岳顿时有安耐不住,扯开嗓子叫嚷了起来。
飞熊顿时挣扎着骂道:“崔山岳,你他娘的不是人!你敢做不敢认,当初也是你暗中调集死士去杀李大人的,今个儿你既然如此不讲情面,老子也翻脸不认人了!”
正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飞熊反水,看向李文轩:“大人,当初就是崔山岳调集的死士去杀你的!”
“你胡说!”崔山岳情急之下,竟然当着李文轩的面,就要出手打死飞熊。
“峥——”
下一刻,成片的禁军拔刀围住了崔山岳。
禁军百户刘腾提着战刀,狞笑着看向崔山岳,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今日没有李千户的命令,谁敢妄动,一律就地格杀!”
看着那寒光逼人的战刀,崔山岳只能强行镇定下来,用一双吃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飞熊。
飞熊桀桀怪笑着:“崔山岳,你也有今天啊!”
他转头看向李文轩:“李大人,当初就是他安排死士去青云楼杀你的,还说什么,要把你剁碎了喂狗,最后若不是东厂救走了你,他还要把你娘的坟挖了,将您娘的尸骨用石磨碾碎,让你娘永世不得超生呢!”
“完了——”
崔元海心头咯噔一声,整个人一脸绝望地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崔山岭额头青筋暴起,但面对如此多的披甲禁军,他也不敢妄动。
李文轩注意到了崔山岭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崔副将起了刺杀本官的念头吗?”
“下官不敢!”崔山岭摇头,而后盯着李文轩问道:“李千户莫不成就是镇西将军的第三个儿子?和我二妹有过节的那位?”
“李虎确实是我生父。”李文轩没什么好否认的,“而我,也确实是和你二妹,李将军的夫人崔氏,有生死之仇,而不仅仅只是过节这么简单。”
“既然是这样……”崔山岭忽然放松地笑了笑:“下官想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崔家任何人说的话?”
李文轩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飞熊:“我宁愿相信这条狗说的话,也不会相信你那张嘴!”
这完全相当于再说崔山岭简直连条狗都不如。
然而,崔山岭居然并不生气,他只是笑了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大人不过只是一个区区百户,而我父兄,都位列国士,但大人现在不也端坐在上位,我等在下低首臣服吗?”
“崔副将果真不同于你父兄,是个有能耐的人。”李文轩有点惊讶,“但而今证据确凿,我只希望崔副将到了断头台上,还能如此镇定,那我定要在下边喝一声好!”
“大人说笑了,下官的意思是,请大人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