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主簿如今正在洛都回临淄办差的路上,我刚刚看过他给我留的信件。申绿赜,事因不清,混乱击鼓,藐视国法,拖出去二十大板伺候。”管太守惊堂木震耳,身旁官差个个脸色庄重。
管太守依照律法做了决定,不过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姑娘,稀里糊涂就被尚疆骗了。他家小如也不知看中尚疆哪一点,要他看,杜小侯爷可比他强多了。
申绿赜却一下子懵了。尚疆在洛都回临淄办差路上?这么说他是被放出来了?明明昨儿个还关在牢里,怎么可能?
申绿赜不知情况,回不过神。此时官差已把杖棍提在手中,朝她走过去。
申绿赜大惊失色,心中慌乱无比,原来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那个尚强如此捉弄她,他究竟想干什么?
未时末,尚疆一行人已至临淄行宫回禀宁安帝。宁安帝手执征虏将军高伟光与岑校尉之手:“走,陪朕一趟,看场好戏。”
高伟光、岑凡哪敢抗命?心下惴惴,但也不能不迈步向前。
众人一起来到临淄府衙。
管太守亲自迎出,院内似乎有杖击之声,宁安帝眼光瞥向那处。
管太守解释道:“民女擅敲登闻鼓,下官依律法判了杖刑。”
说完后管太守又加了一句:“此事与尚主簿有关。”
尚疆眉梢一挑,与我有关?何人?何事?尚疆脚步不由向前。
他赶到杖击之处,申绿赜身上已血迹斑斑,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看见尚疆,拼尽全力用手一指:“你……”
但她终究没说出其它字,便晕了过去。
“住手。”尚疆大吼一声。此时官差已经收手,二十板刑刚刚执行完毕。
尚疆抱起绿赜,亦不管众人作何反应,直接往自己房里冲。经过宁安帝身边,他不仅连个招呼都没打,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
宁安帝斜眼看了眼尚疆:“管太守,这就是你带出来的部下,太没规矩。”
尚疆分明听见了,却连头都没回,脚步无丝毫犹豫。他心中非常懊恼,她与他提过要去敲登闻鼓的事,他以为经自己一番冷嘲热讽,她便不会再去。她明知这样的事情吃力不讨好,她却还要去做。
当时洛都情势紧急,高伟光步步紧逼,岑凡进退失据,洛南请他参与谋划,他欲得宁安帝与齐王青眼相加,为自己日后寻找烟布剑铺路,哪里还想得到、顾得上她?他心里却早把她敲登闻鼓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怎么这样傻?尚疆看着她浑身是伤,如同自己受伤,心口隐隐作痛。
尚疆立即吩咐煎药,又名女仆替她换身干净衣服。想了想取了自己的官凭,带了一些赏赐,令衙吏程双飞去蓝缕街申阿花门户报平安,称官府留申绿赜赶制一批绣品,近十日内不能回家的消息。申阿花认识程双飞,定然放心,程双飞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