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不过欧善风雅名士,洛都和临淄坊间都盛传其事,称文可舞刀弄剑,武可吟诗作赋。”管太守说。
“说反了吧,应该是文可吟诗作赋,武可舞刀弄剑。”宁安帝疑惑。
“这话当初臣也怀疑过。但他们原话便是如此,足见陈隐此人特别。”
“传吧。”宁安帝开口。
欧善有点儿紧张。皇家官家,他其实并不想过多牵扯,他是想牵扯那两把传世名剑。他见过的名剑不少,但是每次见面都雀跃欣喜,每一次想念都思之如狂。众人都说欧善是文武之才,他心中明白自己只是个剑痴。
进入征虏将军的房间,欧善看到有几人站在房内,立即躬身作礼:“欧善拜见世帝,拜见齐王。”
宁安帝心想这个欧善哪儿打探来的消息,怎知他们身份?宁安帝示意其平身,欧善便去了高伟光床前。
齐王正欲阻拦,宁安帝摆手阻止。欧善拿出书信,展信读之,信中皆是与高伟光深交甚厚、惺惺相惜之语,文采斐然,听之落泪。
宁安帝与齐王在旁边静静听着,一室之内除去床上昏迷不醒的征虏将军高伟光,站立一旁的宁安帝和齐王,还有几位护卫官差。
欧善丝毫不尴尬,这厮心里怎么想的?信读到一半,他语带哽咽,自顾自落下泪来:“知君重病,心中牵挂,每思必念,每念必哀,每哀必泪,每泪必奔。一日数次,夜不能寐。心下惴惴,食不能咽,若君弃吾,吾将何堪?”
欧善旁若无人般读信,宁安帝在一旁听着牙疼,甩袖而去。齐王亦自觉无趣。这高将军与欧善,难道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想来心中不适,齐王也转身而去。
房中只遗了勇士相守,护卫征虏将军。
两位大人物一撤,欧善信也读完了。他将信藏于袖中,又以袖拭泪。然后,站起身来。
他要干什么?自然是赏剑去了。
待月剑,静静地摆放在桌上,冷傲之气环绕剑身。欧善一时没有忍住,执剑在手,屏息细看。
勇士急急拦阻:“陈子,还请放下宝剑。将军房中之物,不得随意移动。”
欧善看完,仍将待月剑放于桌上原位,然后走到另一侧。很可惜是把假的烟布剑,是他自己亲手做的赝品。“
我过几日再来看望镇军将军。”欧善说完,便走了。
“假的?”尚疆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诧异地说。
“你不是知道是假的吗?”欧善说。
“怀疑是假的和真的是假的,不是一码事。对了,待月剑如何?”
“难得的一把好剑,剑身寒气逼人。冷光涔涔,此剑出于我祖师爷欧冶子之手。”
“哦,竟有此等渊源,那你岂不是手痒?为何没有偷?”尚疆笑问。
“祖师爷有训,剑器非寻常之器,不可以偷、盗、抢之手段得到,大义得剑,剑器方能为我所用。欧善虽不才,但祖师爷之教训不敢忘。祖师爷当年驾鹤西去,而祖师爷所铸之剑,欧善岂敢无义而染指?”
尚姜感慨欧冶子为剑器祖师,果然胸襟气度不凡。“尚姜受教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