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兄哪里话,那天我去蓝缕街口,正碰上管如小姐将药罐打翻,我当时情急用右手拉了她一把,又用左手顶了下药罐,只是不巧的把药罐打翻在自己身上了。这根本不关洛兄的事,洛兄不必自责。”
“尚兄本欲去洛都,可现在受伤宜慢慢休养,等身体康复再图其它。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举荐尚兄在临淄做个主簿,大家一起在临淄为官家办事可好?”
临淄?主簿?尚疆没想过。从尚公祠出来时,管太守曾请他做主簿,他已婉拒。
尚疆抬起右手比划了几下剑招,这几招是他与百里北交手时百里北持苍布剑的攻守剑招,边比划还边说:“幸好没伤到右手。”
“尚兄会舞剑?”洛南看着这几招颇似剑诀,而且不是寻常剑招。
尚疆摇了摇头:“我只会用杖,不善用剑,只是刚刚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洛兄可会舞剑?”
“我?舞剑?我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
尚疆心里打鼓,面上却带着笑:“洛兄何出此言?”
“我孑然一人,身上又有旧疾。”他指了指自己下雨天常常隐隐作痛的左脚,“来到临淄,就凭着一股信念,一种蛮力喂饱自己。初来临淄囊中羞涩,哪有多余的钱买剑?不过……”
尚疆竖起耳朵听。
“我似乎觉得剑其实挺适合我的,除了拳术之外,我对剑器有种热衷,现在攒了点钱,我考虑给自己配把剑。”
尚疆点点头,伸展了一下右臂:“洛兄英雄气概,应该配把好剑,等我伤好了,陪你去兵器铺铸剑。”
“何必如此麻烦,买把剑就行。”
“买的剑不称手,找铁匠铸剑更合适。”
洛南点头:“那到时我们一起去兵器铺铸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好好休息。管小姐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她一定对你气焰滔天的吧?叫我说你不该救她,救了她还惹得一身错。”
“我救了她,还惹得一身错?”
“可不是?她刚刚就在杜世嘏那边抱怨太辛苦,又要照顾时疫病人,还要照顾你。”洛南说道。
尚疆玩味‘噢’了一声,这时杜世嘏进来了,拿着煎好的药。洛南抬头看见,打个招呼:“杜公子。”
杜世嘏假装没听见,急急走到床边:“伤可好了点?”
洛南面上讪讪,对尚疆拱手道:“尚兄,蓝缕街有事要忙,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尚疆对他笑笑说:“洛兄忙碌,不必天天都来,我一点小伤,洛兄不必挂怀。”
等洛南走了,杜世嘏有些不快:“尚公祠说烧就烧的人,现在仿佛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他洛南是健忘吗?尚兄你也是,与他称兄道弟、过从甚密,我说你什么好!”
“杜兄似乎对他颇有偏见。”
“偏见?他一烧尚公祠,二封蓝缕街,如此行事,你心中就无芥蒂?他现在不知哪里寻来奇药,治好了蓝缕街重症病人,态度一变,又搭台唱起体恤民心的戏码来。聪明如你,也看得下去?还跟他称兄道弟?”
“你是被那个管大小姐蛊惑了吧?怎么说话一个调调?”
“说起管如,她可相当关心你,她跟我说了你的伤势,还说这都是她的错,害你受伤啦。”
尚疆问:“她不是抱怨太辛苦,又要照顾时疫病人又要照顾我,我可不稀罕她照顾。”
杜世嘏惊奇的看着尚疆:“你知道她那性子,有时说话并不过心,再说我也没听说她又要照顾病人又要照顾你的说辞,尚兄何以误会?”
尚疆喝着杜世嘏拿来的药,又问:“杜兄用何兵器?”
“金针。”
就是治病用的金针?
杜世嘏见尚疆疑感,方才解惑:“开玩笑的,一般用剑。”
“杜兄家世渊博,对剑应该颇有研究,可否对我详述一二?临淄千年古国,应该藏着不少名剑。”尚疆满满的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