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行礼:“高将军,岑校尉,世帝等侯已久,命洛某相迎。”
尚疆说:“洛郡丞,我已将高将军和岑校尉送到了。”他心思此刻全在洛南所佩之剑上,只是假意离开。
洛南见到尚疆拔腿要走,喊:“尚主簿,你我同入临淄。”
众人脚程加快,高伟光阴阳怪气:“一会儿慢如乌龟爬,一会儿快如流星赶。洛郡丞,别着急赶路,当心脚下。”
时已至濮阳国境内。洛南耳听高伟光冷嘲热讽,心下暗衬:“这个高伟光,莫不是对我当初害了两匹汗血宝马一位虎贲勇士之事耿耿于怀?前面有许多暗算陷阱正等着我?因此才让我注意脚下。”
洛南心下疑惑,也不敢阔步向前,暗布兵士守卫,探路而行。
申绿赜本想第二天便去为尚疆敲为民鼓,但想想事情并未谋划,里正不可能做保,尚疆又并不领情的样子,想来想去还是搁置了自己的想法。等到第三日早上,申绿赜并未去送绣品,也不见读诗,只捧了《南北朝诗赋》坐在凳上发呆。
申阿花见她发呆,拉住他的手:“绿儿,咋啦?”
她抬头问道:“外婆,您还记得我跟您以前说过的,当年搭救过我们的顾家吗?”
“记得,我们欠顾家大嫂一条人命,怎么啦?你找到顾家的人啦,还不快请回家。”
申绿赜没有答话。
“你祖父家与外祖父家都出自申家村。申家村的教导‘受人滴水恩,永世不相忘’,你父亲去世前也叮嘱过,莫忘顾家恩德,这个恩情自然要回报,又作甚犹豫?”申阿花说。
连外婆都确信不疑的事,她竟然还在犹豫。为报顾家恩德,她助顾飞走脱。为护她平安,尚疆进了临淄大牢。今后不知会被判什么罪?而她这个始作俑者,还能心安理得坐在这里,听任事态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或许,不能吧。或许,该去敲为民鼓?可是,二十大板万一昏过去,可怎么办?要不,缝些棉花棉布在裤子后面,就会好点?
申绿赜想到家中柜里尚有剩余的白棉花,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我的小祖宗,找什么,翻得这么乱?”
“外婆,我记得这柜子中有一些用剩的棉花,怎么找不到了?”绿赜问。
申阿花赶紧凑过来:“还是我来找,都被你翻乱了,你要棉花干什么?”
“快点儿找出来,我有用,快点儿,快点儿。”绿赜催促着。
此时苏波一脚跨进门来,见到绿赜手里拿着棉花,扬声喊道:“今日去上街,路过四绝坊,李掌柜跟我打听今日为何你没有送绣品过去?你的绣品已经断货,掌柜很是着急。还有,我买了几个包子,给你们带了过来。”
苏波抬头见绿赜还在摆弄棉花:“这棉花何用?”
申绿赜抬起头来,不答反问:“我与外婆之事,苏大哥会尽力帮衬吧?”
苏波闻言回答:“这个当然,不过你这话什么意思?”
绿赜嫣然一笑:“苏大哥是鼎鼎好的大夫,外婆年纪大了,需要仰仗您之处多的是,绿赜就是问问苏大哥是否嫌我们是个累赘?”
“怎么会是累赘?你的外婆,我自然也是当外婆看待的。”
说完,苏波非常迅速看了申绿赜一眼,又有些绷不住,迅速低下头去。他心里却有许多想法一晃而过:她试探我对外婆的态度是何用意,难道是想考验一下我?
想到这里,苏波心口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