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实,你见过席晓明。&rdo;
&ldo;什么?我竟然见过他,可是……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rdo;他仍然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
&ldo;因为,他击溃了你。&rdo;
&ldo;击溃我?难道,我以前就是个……艺术家?&rdo;他忽然不再抓头,反而对自己的新身份起了兴趣。我喜欢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尽管,有时候这样的特质,可能是致命的。
&ldo;我想,也许不是,不然席晓明不会那么失望。严格说起来,他并不算赢了你,因为你本就没有一个艺术家该有的诉求。你只是杀了人,然后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他以为你是艺术家,后来得手了却发现了自己的错误。&rdo;
&ldo;杀人……&rdo;莫云笑了,满是心事却又无可奈何,&ldo;他们可都是我的同学呵!如果不是那样的事,又怎么会……&rdo;
他又不再说下去,似乎对自己记忆中曾经的经历颇为顾忌。我也没有追问,因为没兴趣知道,就算他是我可爱的学生,也一样。
&ldo;可是,我本来就不是艺术家,安排我来接近你又有什么意义?&rdo;
&ldo;也许他希望我能把你塑造成一个艺术家,然后再把你和我们一同毁灭。&rdo;
莫云闪现出坚定的眼神,他显然极为痛恨席晓明:&ldo;我想杀了他。&rdo;
&ldo;我知道。&rdo;我看着他坚毅的表情,心里很是高兴,&ldo;他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不过现在看来,却漏了一样。&rdo;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市场里的人潮开始散去,继续着他们那些陈词滥调的生活。
而我和莫云,则踱着轻快的步伐,去看望我们的新邻居。
街上的店铺几乎已全部打烊,味王的小店却还门户打开。我和莫云信步走进店里,那大堆小山似的内裤依然耸立在中央,店里寂静无声,看起来空无一人。
绕过小山,一扇小门出现眼前。校门并未锁上,似乎故意留下一丝黑黑的门缝诱人窥探。
刚在门口站定,便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抽泣声,但这声音,不会让人联想到惹人怜爱的伤心女子,到像是被老婆抛弃的老男人。
我轻轻门,只见味王蹲在小隔间的角落里,背对我们。抽泣声没有了,他正用什么东西捂住脸,深深地吸着气,对我们的到来完全没有反应。
我把手伸进裤兜,慢慢走近他:&ldo;味王,喜欢我的礼物么?&rdo;
他肩膀抖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
这时的他,再也不是下午我们见到的那位猥亵的中年知识分子了,而是一头饿了数日终于开荤的狮子,秃顶的狮子。
只见庞柯的内裤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拧出的污血顺着指缝慢慢滴落。他的脸让人无法辨认原来的样子,因为上面沾满了暗红的血,和无数腐烂的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