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难办了,有何办法能逼得他不得不同意呢?
温若言想了一夜,仍是想不出个头绪。待那窗外已是灰蒙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终于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闭上眼帘进入了睡梦中。
而后几日,有关成亲的一切章程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尚蜀阁送来了最新制成的凤冠霞帔,珠宝锦绣,华丽雍容。温若言试过一次,没觉出旁人说的“穿上嫁衣的那日是女子最美的时刻”,她只觉那头顶上甚是沉重,仿佛顶着一口青铜鼎似的,走起路来也很是不方便。
再然后,便是赫连卿的聘礼也送了过来。她去瞧过一次,聘礼一共整整五十箱,把整个接待大堂都摆得无落脚之地。
温若言真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毕生的俸禄全送过来了。
结果,那五十箱里除了一半是金银珠宝,剩下的一半,全是各种兵器。有刀有剑,有斧有锤,甚至还有一根狼牙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做军火买卖呢。
箱子打开的那一刻,长公主府上下全吓坏了。哦,不,应当说除了长平侯,其他人全吓坏了。
只有长平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些兵器,两眼放光得似乎它们才是他的女儿。后来经父亲解释她才得知,制造这些兵器的工匠,是以精湛的铸造之术而闻名天下的,蜀地司寇一族。
听说,他们锻造出来的兵器,不仅习武之人趋之若鹜,更是耗尽钱财也难以买到。
因此赫连卿送来的这几十箱,似乎比那些金银珠宝还要珍稀昂贵。
只是温若言却心情复杂,按父亲所说,这些东西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是宝贝中的宝贝,他竟如此轻易的就全送给自己了?
这人到底是不在乎身外之物,还是说……他心悦自己?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他才见过自己几次啊,定然不可能!
温若言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腾出所有空间用来想法子。这几日她想了很多办法,都觉得不太可行,正兀自苦恼着,长公主忽然来到她的房内,并将一众下人全部屏退。
房门被母亲命退下的小玉紧紧关上,弄得气氛神秘兮兮的。她正当疑惑,却见母亲从袖筒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仿佛怕被人看见似的塞进她手里。
“言儿,你好生看看,看完记得烧掉。”长公主温声嘱咐着。
她满心好奇地将册子翻开,仅仅只瞧了一眼,便如烫手山芋似的塞回给了母亲,一张小脸似火烤一般滚烫。
“娘亲!您给我看这些做什么!?”温若言侧过身去,强烈的羞赧让她无法与母亲对视。
长公主将她的身子掰过来,一副嫌弃她大惊小怪的样子,“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女儿家迟早是要经历的,你又是明日要成亲的人了,难不成你想临时抱佛脚吗?”
“我…”她咬了咬唇,站起身来背过去,“总之我不看,您赶紧拿回去!”
身后传来一声叹气,长公主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言儿,你听话。娘亲知晓你极不情愿,我又何尝愿意看着我唯一的女儿,下嫁过去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