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一场春雨褪去了冬日的寒意,暖日和煦,溪边的柳树发了新芽。
冬去春来,一别三月有余。
离六界比武大会开幕还有两天,慕玹也被江睿送回了揽月阁,临走前,江睿又拉着慕玹唠叨了一堆,无非就是叫他好好照顾锦栎,叫他不要招惹锦栎生气一类的话。
夜里,高大的人影遮住了半边烛光,锦栎不悦地抬起头看去,三个多月未见,慕玹似乎又比从前高了一些。
“师尊,我回来了。”
少年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喜悦,锦栎嘴角也微微动了动。三个月,如一阵风一样,将先前隔在二人间的薄纸吹到了九霄云外。
锦栎从桌后走出,伸手拍了拍慕玹的肩膀,不比冬日里厚厚的棉服,春日的衣衫较薄,隔着衣料,锦栎都能触碰到他肩上的结实感。
锦栎淡笑道:“都十八了,怎么还在长个?”
慕玹顺势捉住了锦栎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轻轻压在自己肩头,道:“原来师尊还记得徒儿十八岁了,那日徒儿的生辰未见到师尊,徒儿还以为师尊把徒儿忘了呢。”
锦栎抽回手,轻笑:“怎会忘记?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言罢,锦栎便出了书房的门,径直上了楼。慕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回忆着刚才握着锦栎手背时细腻的触感,顿时觉得手掌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小虫啃咬着,激得他心里一麻。
“阿玹。”
慕玹正在发呆时,锦栎已经走回了他跟前,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红木方盒。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掰开了方盒前面的卡扣,盒盖大敞,躺在盒中的是一块雕成雪莲形状的和田玉。
锦栎踮着脚把玉佩挂在了慕玹修长的脖颈上,一边道:“你之前不是说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吗?据说这块玉能够吸纳好运气。”
“原来我说过的话,师尊都记得。”慕玹盯着锦栎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住了她的耳垂。
锦栎连忙拍开他的手倒退了两步,慕玹却不顾着锦栎的闪退步步紧逼。
“我明明是师尊的弟子,可师尊怎么躲着我呢?”慕玹凑到锦栎脸前,眯着眼眸皱着眉,看起来倒有些委屈了。
锦栎被慕玹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心里却如一团乱麻。
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对于这个徒弟,她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
慕玹见锦栎默不作声,又俯着身子朝着锦栎逼近,锦栎侧着脸,腰间已经超后仰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到桌子上一样。
慕玹淡淡地笑着,愈发成熟的五官随着他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散发着不可言喻的吸引力,就好似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笑容都是刻意设计的一样,恰到好处。
慕玹拖着锦栎的腰,又道:“师尊记忆力这样好,自然不会忘记那日徒儿所说的话吧。”
“阿玹。”锦栎虽然冷着一张脸,可面颊上显然是红的,“我是你的师尊。”
慕玹手里的力道不自主地加重了些,他道:“那又如何?”
锦栎不自在地挪动着腰,道:“不合规矩。”
“规矩?”慕玹索性把锦栎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则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俯视着她,“那师尊讨厌我吗?”
锦栎垂着眼不敢看他,道:“不。”
慕玹笑了,说:“那师尊就是喜欢我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