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仲开,一直像对哥哥一样。”
什么?
呵,余芒受了震荡,另外还有人。
“余芒,告诉我,难道你喜欢仲开?”世真替世保抱不平。
“不不不不不。”余芒差点役昏了头。
她一直以为做导演必需文武双全,才华盖世才能应付得头头是道,到今日,才了解到多角恋爱原来需要更大的魄力,她光是听已经觉得吃不消。
世真的双眼看向远处,“思慧自我手中把他抢走。”语气非常幽怨。
余芒张大了嘴,好久合不拢。
但世真很快恢复常态,笑起来,“难怪你揶揄我们,是该如此,比起有宗旨有拼劲的你,我们确似无主孤魂。”
“呵,世真,你误会可大了,我想都不敢这样想。”
“你看你,”世真十分仰慕,“这样出名,还这般谦逊。”
余芒汗颜。
“答应我,给世保一个机会。”
余芒笑,亲切地握住世真的手,“世保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子,我最多不过是一个劳动模范,”余芒侧头想一想,“世保与仲开所要的,却是美丽的玫瑰花。”
世真的反应十分迅速,她夷然说:“文思慧好算一枝花?”
很明显,她与思慧不和,标致的女孩子们很少会成为良朋知己。
余芒说:“我要先走一步,听说老板嫌我下一部戏的预算太贵,要割百分之二十,我要去舌战jian商,这比割我脚趾更惨。”
说罢余芒匆匆离去。
世真已经触动心事。
她真心艳羡余芒:每一个地方都有一堆人等着导演,余芒是灵魂,否则群雄元首,余芒的工作能力战胜一切:外型、性格、家势、财富、年龄,统统在她的才华对比下黯然失色,不值一哂,文思慧或于世真永远无法拥有余芒那一分潇洒与自信。
社会没有忘记爱才。
世真伏在咖啡桌上。
她嘲弄地偏偏嘴,年纪越大,逛茶室的时间就越长,脖子上首饰的分量也越重,心灵相比空虚。
她怀念那个年轻人,他同余芒一样,来自劳动阶层,至今,想起他的时候,世真的心仍然温柔。
余芒所拥有的一切,说是用血换来,恐怕太刺激可怕夸张一点,但讲是力气汗水的酬劳,却最实在不过。
与老板谈判,要不卑不亢,坚守底线,不过亦要懂得作出适当让步,千万不可把事情闹僵,即使辱了命,不欢而散,还得留个余地,他日道上好再相见。
几个回合下来,余芒已经汗流浃背。
劳资双方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出来的时候,余芒抬头看蓝大白云,恍如隔世。
老板们统统是天下最奇怪的动物,不是不喜欢欣赏重视这个伙计,但是,一定还要克扣他,不是这样脾气,大约做不成老板。
余芒不怪一些行家每天到了下午三点,已经要喝酒松弛神经,否则的话,说话结巴,双手颤抖,这一行,是非人生活。
她也要松一松。
先回到家把新的大纲写出来。
然后余芒叫车到疗养院去。
看护记得她,让她进房看文思慧。
思慧的表情仍然那么恬淡平静,嘴角隐隐约约还似孕育着一朵微笑。
余芒轻不可闻地问:“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