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带我到伙房,给我端来一盆热水,又给我拿来一条新面巾,说:“二少爷有何需要再唤我,我要出去打扫院子了。”
我连忙点头致谢。
我洗漱完回到屋里,霍铭和钱理已到隔壁厢房去睡觉了,我看着眼底乌青的公孙文,问:“你们昨晚去做贼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公孙文将粥和鸡蛋羹推到我面前,说:“昨晚我将你送到这小院后,和霍铭他们又回到了客栈。”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孙文,叫道:“你怎么能把丢在这里,不带上我去凑热闹?”
公孙文的脸一黑,昨晚他们三个人面对十几个贼人,打得死去活来,差点把客栈都拆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我吵醒,竟然还说他不带上我去凑热闹!
公孙文没好气地说:“你睡得像头猪一样,打雷都不醒,还想去凑热闹?去送命还差不多。”
我讪讪地摸了摸脑袋,说:“我昨晚是睡得沉了些,以后你们白天行动行不行?我保证不睡觉。”边说我还边举起手发誓。
公孙文按下我的手,说:“我就是不想你犯险,才把你留在这小院里的。赵婆婆是我以前和老师到北襄游历时遇到的一户人家,她是一个好人,你在这里很安全。”
我正想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没一会,赵婆婆就急急忙走进来说:“杨老板,官差上门盘查了。”
公孙文眸色沉了沉,然后对我说:“好好吃早饭。”
我“哦”了一声,公孙文这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公孙文刚走到大院,就看到一队官差走了进来,带队的看到公孙文,上下打量一番,说:“这位公子是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也不知道公孙文用的是什么药水涂在脸上,也可以保持好几天不褪色,就算用水洗也洗不掉。
公孙文看上去面黄肌瘦,一副病入膏肓就快要死的样子,官差连说话都不由得放低声调,生怕声音大点都能把公孙文吓死。
公孙文轻咳一声,说:“回大人,我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商贩,感染了风寒以至得了肺痨,想着收些货物就带着家弟回大禺赚些银钱,找个大夫好好看病。”
官差一听公孙文得了肺痨,不由得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带头的那个还用手捂着鼻子说:“昨晚风雨城客栈发生了血案,你们这里可有听到什么?”
公孙文摇了摇头,说:“我们昨天才到风雨城,本来想住在风雪城客栈,可是客栈发生了有毒的肉毒死人事件,小二就把我们赶走了,不让我们入住,所以我们才租住了此处小院。”
反正客栈的那三个人都死了,随便公孙文瞎编都没人对质。
投毒案整个风雪城都知道,掌柜还被关押在大牢里,可不知道为何客栈当晚就发生了血案,还死了十几个人,血把整个大堂都染红了,那场实在惨烈,就算是带头的官差当差多年,都没见过如恐怖的场面。
带头的官差看公孙文手无缚鸡之力,又病得不轻,根本没把血案和他联上关系,例行问了几句就带队走了。
官差走后,公孙文对赵婆婆说:“我昨天答应了猎户要收购他们的皮毛,可我们现今有急事要进寒号城,我想请赵婆婆代我收购这些皮毛,这是银票,你先拿着,多还少补,待我们回来再和你算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