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咳嗽一声。
站了出来。
百官纷纷侧目,屏息凝神,静候王陈高论。
在众人眼里,满堂的退却,格外映照出王陈塔前一步的风采。
而他们也确实想听听这个长安君的高论。
毕竟,此时的王陈,论名气和声望,已经不输于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
当然,在他们心里,其实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因为王陈的诺大的声望,只是建立在文化领域,他的学识确实让天下人敬仰,可以说百家之学无一不精,甚至比正统的百家传人和掌门,都要更加精通他们的学问。
但指挥军队,进行国战,跟舞文弄墨可不是一回事。纸上谈兵的典故刚刚过去不久,谁也不想自己的国家成为下一个赵国。
因此,他们是想听一听,王陈有没有战场之外的良方,可以补救一下战败的损失。
王陈没有让人久等。
他开口了,可他说的却是:“父王,孩儿先请您先顾念自己的身体。您听我的,来,轻轻吸气,对,诶,再缓缓吐气。”
众人差点绷不住要骂他了。
这算什么?佞臣?哦,不对,这是秦王的儿子。
可这时候表演父慈子孝合适吗?
大失所望!
这下子,就连吕不韦、嬴政等人,都开始斜着眼睛看王陈了。
秦王也发懵,可还是依言而行,配合王陈的节奏,慢慢将呼吸调整过来。
王陈毕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又见他是场中唯一一个真的关心自己身体状况和感受的人,就没有怪罪于王陈的冒失。
王陈见秦王不再那么痛苦之后,便环视一周,见群臣眼神莫名,有些轻视的味道。
王陈嗤笑一声,这就是矛盾的人啊,见不得人好,又自视甚高,见不得别人走近路。
他懒得计较,人道本就比天道更难把握,很多时候,只能退求其次,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再次朗声开口:“父王,孩儿有上中下三策要献,可解父王之忧,大秦之困。”
这话一出,宫殿之上针落可闻。
秦王面露喜色:“上中下三策?好好好,王儿不妨道来。”
“我有下策,可保秦国无虞。此策便是,高挂免战牌,以秦军新败,需要休整为由,拒不出战。凭借函谷关关隘雄奇,易守难攻,可以阻挡联军一段时间。而联军毕竟不是一心,久攻不下,无论是粮草后勤,亦或是战术安排,都会牵扯出无数矛盾,不出三月,联军必定不战自溃。只是此策,只是守住基本盘,战损还是需要自己承担,也难以彰显我大秦之声威。”
“我有中策,可除秦国障碍。此策便是离间计。父王可以假意承认错误,并向魏王表示赔偿几座城池,魏王守成,必定不愿再战。而魏无忌此人必能识破,必然不愿班师回朝,这便是借魏王之手,除掉信陵君,也能最大化打击魏国的抵抗和士气。这一策,除掉了魏无忌,灭掉了魏国人心中的不屈,方便了以后秦国出兵灭魏,。”
“我有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