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尹澄还是不免心惊捏把冷汗。
&ldo;难道这人……&rdo;尹澄心中已经有个猜想,先前他同父亲闹了点小矛盾,于是外出住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回京,因此对于其中弯绕并不太清楚。
尹澄虽然心思并不太细,不过都是一点即透的人,所以徐凌安知道他肯定已经猜到了,收回视线,看着尹澄颔首。
&ldo;让我先消化一下,三皇子,扶月,你,还有宗尚书……&rdo;尹澄呢喃着这几个名字,徐凌安停下了步伐,这下换他在屋里一手捏着自己下颚,拧着眉头,来回踱步思考了。
&ldo;一周前,宗尚书突然向陛下进言,揭发礼部侍郎包纵容包庇其义子滥杀无辜,霸人&39;妻女,礼部侍郎是二皇子的人,这事一出,就是二皇子都受到一些牵连,被陛下当场责骂,宗尚书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中立,经过上次的事件,是直接得罪了二皇子,以后就算要站队,怕是难以被二皇子接纳了。&rdo;
尹澄走到徐凌安面前直接站定,伸出手抓住了徐凌安的胳膊。
&ldo;凌安你说,是不是三皇子在宗尚书后面授意,陛下进来身体似乎都欠安,三皇子为了那个位置,已经开始暗里着手拉拢各方的人了,这里面就有宗尚书,还有你……&rdo;
徐凌安脸色早已没了尹澄初始见到那一分平静淡漠了,他比尹澄想的更快,在对方说在宗尚书家看到骁柏时,脑海里就已经浮出了这中间的种种关联。
自古皇子为夺得那个位置,结党营私,是很常见的事,徐凌安到不是为这个惊讶,而是另外一个。
三皇子楚凤楦竟是在这之前,把骁柏送给了宗尚书。
宗尚书会忽然对二皇子发难,自然肯定不是将人给的宗尚书的儿子,而是给了他本人,所以宗尚书才那么明显地站出来。
若按照他平日里的作风,是决计不会那么直接在朝堂上揭二皇子的短。
&ldo;好了,尹澄,这事就到这里为止,不要再谈了。&rdo;事情到现在已经成了定局,说再多都无济于事,他这侯府有其他人的耳目,具体是谁他还没有查探清楚,但对方已经露了点马脚,他晚点再揪出来。
尹澄被徐凌安挥手止住声,嘴巴张了张,看少年同徐凌安间的相处模式,对方怕是来侯府有一些时候了。
的确,说再多都改变不了这点。
有一点,尹澄忽然想到,不清楚徐凌安是否心中有意识,那就是三皇子把人送来,那么未来某天,也会把人给接回去。
&ldo;凌安,扶月是三皇子的人,在你这里,也只是暂住,这个你明白吗?&rdo;
尹澄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徐凌安眼眸忽然震了一瞬,他似是才反应过来。
随即想起,之前同三皇子的谈话。
&ldo;……既然你喜欢他,那么过些时候我着人送你府上住几日。&rdo;
这是楚凤楦说的。
住几日,几日。
徐凌安很难想象,那么一个美好柔弱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将他当成物品,不断送给别人肆意亵玩。
这一番谈话后,不说徐凌安,就是尹澄也没了出城纵马游玩的心情,在书房又待了一会,便提出告辞,离开了侯府。
骑在马背上,尹澄在思考他父亲那里,他姑姑当下是贵妃,但膝下只有两位公主,没有王子,在过些时日,若陛下病情严重下去,怕是要不得不站队了。
三皇子心思这般深沉,单单用一个美人计,就将当场的一名尚书和一个侯爷给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二皇子手里有兵部、礼部还有户部三个部门,礼部当下已经有动摇的迹象了,另外的刑部宗尚书,算是归附三皇子,工部和吏部也在三皇子手里,看起来不能与二皇子抗衡,但朝堂之事,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