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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不是个壮烈的故事，永远值得后人记忆警惕。

千千万万年之后的人，都应该为此警惕。

因为真理虽然常在，正义虽然永存，人世间却还是难免有些血腥的人，每个人都应该像娇雅一样，不惜牺牲自己去消灭他们。

现在班察巴那已说完了这个故事。

小方没有流泪。

上个人如果胸中已有热血沸腾，怎么会流泪？

不过他还是不能不问：&ot;她的白骨既然已埋在白塔下，你们说的这个娇雅是谁？&ot;班察巴那的回答又让他惊讶。

&ot;我们说的这个娇雅，就是你一直认为她就是水银的那个女人，&ot;小方怔住。

班察巴那显得更悲伤：&ot;她是我们的族人，她知道吕三一直在压榨我们，就像是那些血腥的恶汉一直在压榨娇雅的族人一样，所以她不惜牺牲自己。&ot;卜鹰忽然插口：&ot;因为她不但是他的族人也是他的情人，她牺牲了自己到她的敌人那里去卧底，去刺探他们的消息。&ot;班察巴那握住了小方的手：&ot;我也知道她对你做过的那些事，可是我保证，她一定是被逼出来的，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族人，她不能不这么做。&ot;小方了解。

他也紧握住班察巴那的手：&ot;我不怪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样做。&ot;班察巴那的手冰冷：&ot;但是现在她的秘密已经被揭穿了，对方已经知道她是我们派去的人。&ot;卜鹰又接着说下去：&ot;所以他们派了一个人把她押到这里来，跟她坐在一顶轿子里，到了最后关头，就可以用她来要挟我们。&ot;&ot;但是他们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败得这么快、那么惨，所有的变化完全让他们措手不及。&ot;班察巴那沉痛而激动：&ot;只不过她还是他们最后的一件武器，所以我还是不能看见她，不能让他们利用她来要挟我。&ot;所以他只有先发制人！

——如果有人让他看见她，他就一定会杀了那个人！这一点也已令他们确信不疑。

&ot;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以后说不定还能利用她，所以他们一定会让她活下去。&ot;班察巴那道：&ot;所以我也只有让他们把那顶轿子原封不动抬走。&ot;&ot;轿子里另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唯一能揭穿这秘密的人。&ot;卜鹰道：&ot;她也坐在轿子里，她知道自己绝对安全，所以她更不会妄动。&ot;&ot;我早就认得她。&ot;班察巴那道，&ot;但是我也从未想到她是个这么样可怕的女人。&ot;他们都没有说出&ot;她&ot;是谁。

小方也没有问。

他不愿问，不敢问，也不必问。

他知道他们不说，只因为他们不能说，不忍说，也不必说。

他们都不愿伤小方的心。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ot;死颈&ot;，一个很难穿过去的死颈。

如果你一定要穿过去，就一&ot;定会伤到这个人的心。

波娃，你真是个这样的人？

娇雅为什么要如此牺牲？

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换回来的是什么？

她刺探到什么秘密？是不是和那批失劫的黄金有什么关系？

这个队伍中本来都是平凡的商旅，从来没有人显露出一点武功，怎么能在片刻间制住七十个久经训练的战士？

宋老夫子和严正刚更是身怀绝技的绝顶高手，为什么要如此隐藏自己的武功？

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秘密？

这些问题小方都没有再间，他觉得自己知道的已够多。

黄金不是在他们的货物包裹里。

卜鹰是他的朋友。

黄金的下落小方根本就不关心，他只要知道有人把他当作朋友就已足够。

对一个像他这样的浪子来说，一个真正朋友的价值绝不是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