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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小邓乐了：&ldo;哥你这场还行，台词多，动作少。&rdo;

&ldo;昨天搭棚你一直跟这儿盯着？&rdo;

&ldo;准哥给我一天假，让我来学的。&rdo;小邓原来是学设计的，一直想转布景，吴融不知道想到什么，恨恨地说：&ldo;准儿就是人太好，他妈的挨欺负！&rdo;

说到张准，这时只裹一条浴巾，在听导演讲戏，陈正森点着剧本跟他说：&ldo;这一场，高准和方炽已经分开一段了，他经过几个男人，所以我要你风骚，找到性爱成瘾的感觉，要有一点那种媚态！&rdo;

张准一直点头，看见吴融，尴尬地挤了下嘴角，吴融心里酸酸的，大咧咧走过去：&ldo;导儿，&rdo;他先跟陈正森打两句哈哈，然后看向张准：&ldo;哥们儿，一会儿我可听你的了。&rdo;

张准笑起来，是那种释然贴心的笑，他哪能不关照他师哥呢，等脱光了脸对脸抱在床上的时候，他还给吴融吃定心丸：&ldo;你就管说台词，别的我给你托着。&rdo;

导演发令：&ldo;action！&rdo;

镜头很近，吴融和张准挨得更近，慵懒地靠着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抚摸对方的胸口：&ldo;真他妈不敢想，&rdo;吴融一边捏张准的辱头一边说：&ldo;你这样的人能住我的破屋子，让我睡你，&rdo;他揉弄得近乎虔诚：&ldo;想想都他妈she了！&rdo;

张准散着头发，有种甜甜的娇气，似乎很享受他的痴迷，痒痒地笑，露出唇边的几颗白牙：&ldo;你到底要说还是要干，&rdo;那么近的距离，他轻松把一条腿搭在吴融肩膀上，贱贱地摇着：&ldo;我够湿了……&rdo;

按着剧本，吴融要半回过头，去亲张准摇晃的脚踝，同时把手顺着小腿往上摸，膝盖、大腿、屁股，直到敞开的臀fèng，但吴融痴痴的有点移不开眼，等张准在他腹肌上掐了一把，他才迟迟转过去，嘴还没碰上，就看见甄心一双审视的眼，他心立刻虚了，头再转回来就有点不对劲。

手摸是摸了，但摸得颤巍巍的，张准感觉到了，随着他卖力地扭腰，手滑进臀fèng的时候吴融有句台词&ldo;我想你给我吹&rdo;，他却忘了说，陈正森在监视器前摇头，朝摄像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拍了，但没喊cut，权当是走戏。

张准用风情万种的眼把吴融看着，很慢很慢地蹭下去，吴融两手撑在木床头上，视线跟着他往下走，导演那边看不到，他这时候的表情是害怕且新奇的，张准的嘴时不时触碰他侧肋的皮肉，每碰一下他都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傻傻地颤。

张准停在他胯下，伸出粉红的舌头，猫一样舔起来，舔的只是胯骨凹陷处一块小小的皮肤，吴融的反应却很大，抓床头的手不自觉使力，咯噔一声，木床头下沉了一寸来宽，他一只手去揉张准的头发，呆板地说他的台词：&ldo;中午想吃什么？&rdo;

张准接他的词儿：&ldo;这不吃着呢么。&rdo;

&ldo;操，&rdo;吴融把胯往下狠狠顶了两下：&ldo;说正经的，我给你炒俩菜，你吃啥？&rdo;

张准松开口，手脚并用朝床尾爬去，腿黏黏地蹭着他的腿：&ldo;不爱吃，&rdo;他弓着腰，把浑圆的屁股往后撅：&ldo;把正事干了，出去吃。&rdo;

吴融松开手，这才发现手握得有点麻，一回头，一片光滑柔韧的背等着他，腰臀处玲珑有致，他咽口吐沫趴上去：&ldo;妈的，你要我的命了！&rdo;

张准哼出声，开始有节奏地晃动，吴融从背后咬住他的脖子，快速地撞击，张准闭起眼，因为甄心就坐在对面，衣冠楚楚地看过来。

周正小声对陈正森说：&ldo;吴融拍这种戏，还是差点劲儿。&rdo;

甄心很烦躁，从昨晚起就一直烦躁，这时候揪住机会，摆出一张臭脸，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ldo;机都停了，还让人家演什么。&rdo;

吴融一门心思撞着没听见，张准对甄心的声音是很敏感的，从散乱的头发fèng隙看过去，摄影机的灯确实灭着，吴融再碰他他就不干了，往旁边挪着要下床，吴融是演痴心了，追着他搂抱，张准难堪地抗拒，叫着：&ldo;师、师哥！&rdo;

甄心收起二郎腿要上去，这时候陈正森发话了：&ldo;吴融下来，甄老师你去，给他做个示范。&rdo;

甄心很意外，床上的张准更意外，四目相对时，甄心在他眼里分明看到了回避，吴融喘着粗气下来，甄心脱下外套，从另一边上床，问陈正森：&ldo;从哪开始？&rdo;

导演的回答是做全套，甄心便像吴融那样和张准面对面了：&ldo;真不敢想，你这样的人能住我的破屋子，&rdo;跟吴融的戏路不同，他腻腻地低语，拇指似有若无地刮搔张准的辱头：&ldo;想想都she了……&rdo;

张准应该是有种娇气的，他该游刃有余，但面对着甄心，那气势却软下来，脸红红地躲闪：&ldo;你到底要说还是要……&rdo;后面的话几乎听不清，他惊慌地看着甄心的眼睛，嘴唇颤抖着和他接吻，不是幼稚的浅啄，每一个吻都深至喉舌，纠缠着停不住。

&ldo;我……够湿了……&rdo;他把腿往甄心肩上搭，但因为滑还是别的什么，蹭了两次都没搭上，眼里含着一层水光，他被甄心圈拢在床头，听着他在耳边苏苏地说：&ldo;喜欢我吗？&rdo;

从耳根到头皮全麻了，张准能肯定台词里没这句话，他吓得失色，像陡然从枝头落地的茶花，瑟瑟缩着身体，甄心有点强迫似的，非要握他的手，他执拗地挣了一下。

&ldo;停停停！&rdo;陈正森把剧本扔在地上：&ldo;张准你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rdo;他抓起贴着他名字的陶瓷净水杯：&ldo;吴融你回去好好想想，今天收工！&rdo;

他气冲冲往门口走，走到半道又折回来：&ldo;明天还是这场，拍不过后天继续！&rdo;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材，张准和吴融闷头各自穿衣服，甄心本来想等，但陈正森打电话叫他一道回去，出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小邓，他礼貌地点了个头。

三三两两往电梯去的时候，张准和小邓走前头，吴融蔫头耷脑在后头跟着，拍戏这么多年，拖剧组的后腿还是头一次，他思来想去，赶两步追到前头，抓着小邓的肩把人往旁边一推，揽过张准的膀子，贴着他耳朵说：&ldo;晚上我去你那儿，行不？&rdo;

张准大概知道他的意思，觉得没什么，就点头了，小邓不大高兴地埋怨：&ldo;吴哥，神神秘秘说什么呢……&rdo;

第22章

方炽和高准商量是去社区医院还是疾控中心，高准怕碰到熟人，于是错过早高峰，他俩约在地铁站见面。九点半，地铁上人仍然不少，方炽一直注意让高准呆在自己身前，从后轻轻揽着他，太拥挤了就稍稍抱住。

车厢在摇晃，隔着薄薄的衬衫，皮肉微热，但高准无心扭捏，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ldo;艾滋病&rdo;三个字，昨天夜里他根本没睡，跟性暴力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恐惧，歧视、病痛、死亡，不知道在哪儿无心看过的宣传图片不停在眼前晃，那是活生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