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就站在她的身边看她洗衣服。她带着一条浅蓝色的头巾,又浓又密的发编成一根粗粗的麻花,斜斜地垂在一边。
采薇洗好衣服后,一转身就看见了这个青年,她话里带着喜悦:“你醒啦!”
青年点点头:“是你救了我?”
采薇笑着说:“算不上救,是你命好。诶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他们一路边走边谈。
“我叫楼序,楼阁的楼,序言的序。”青年徐徐道,骨子里透露一种属于文人特有的含蓄,“你呢?”
“我叫采薇。薇草的薇。”她笑着说。
“也是蔷薇的薇。”他看着眼前笑靥明媚的少女,她哪里是什么草芥,她明明是一朵开的正艳正好的一朵蔷薇。
“蔷薇?我倒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呢。”采薇作出一副思考状,她的父亲是一个爱花之人,和她讲过这种花卉,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存在于父亲口头的花卉。
青年笑了笑,到了家以后,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找一个密封的袋子。在这样大的灾难中,他本着对于科研的敬畏,竟在逆流中紧紧抓住这个存有各种重要资料的包。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京市,少女的笑成为留住他的借口。
他捏着小小的种子,播撒在家门口。只要等到来年春天,采薇就可以看见真正的蔷薇。
他兀自对着采薇的背影笑笑。
此时的采薇洗了头,头发又多又长又密,她坐在高高的石凳上,双脚晃啊晃,等着头发自然风干。
他们的故事就起源于这样简单的对话之中。日复一日的陪伴,让彼此都加深了对于对方的依恋和羁绊。
可是楼序总要回去的。他会回到京市,他和采薇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采薇深知,自己的命运就是嫁给信柱这样的人。而楼序会在未来发光发彩。
楼序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他牵着那个小孩,小孩还非常乖巧地叫他爸爸。
她以为他娶妻生子,忘记他们之间的诺言。他背负朋友托孤的嘱托,也以为他们回不到过去。
直到五年前的那个雪夜,她才知道,这个小孩就是楼廪。于是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彼此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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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别哭啊,穗穗哪里做的不好了?”池穗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问了一朵花的名字嘛,奶奶却伤心的掉下一颗眼泪。
她慌乱地去拍拍奶奶的背,就像大人哄小孩一样紧张地看着奶奶。
池麦不动声色地擦干眼角的泪痕,然后嗔怪道:“哪里哭啦?奶奶只不过是给风吹的,你也知道,奶奶年纪大啦。耳朵不好使就算啦,连眼睛都有点花啦。”
池穗嘟嘟小嘴,扑进奶奶的怀里:“才没有,奶奶在我心里永远年轻,永远是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