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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挑出一件月白色真丝连衣裙，直筒裙身，背后打褶，极浅的蓝青色面料泛着淡淡的光泽，我便挑了一双银色尖头细跟鞋相衬。衣着稍添几分亮，要显得我过得并不太差。

又涂了点橘红色的口红在唇上。

我并不是为了讨好张明开，而是要让他知道，我过得很好，且无懈可击。免得看我落魄，他觉得有机可乘，施展手段。我才懒得应付。

张明开约的餐厅在市中心高档商区，是一家装潢格调颇高的湘粤菜。

&ldo;怕你在美国四年吃腻了西菜，所以还是选了个中餐厅，&rdo;张明开打量我，&ldo;你还是喜欢穿这样剪裁宽松的衣服。&rdo;

&ldo;因为我看破红尘，难免衣着上向佛门中人看齐。&rdo;

&ldo;那我是不是不能害你破戒？&rdo;他指了指桌上的红酒。

我笑起来，大学时我们都知道，张明开对酒精过敏，但我却是出了名的爱喝酒，这瓶红酒还不是为我所点？

饭吃到一半，前尘往事都聊得差不多了。

&ldo;我毕业后在几个不同的事务所都工作过，两年前决定自己出来，&rdo;张明开给我舀了一碗菌菇鸡汤，&ldo;现在还算好吧，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我挺有信心的。&rdo;

&ldo;那是，你一直优秀。&rdo;

&ldo;你才是，毕业后一年又去美国进修，我们一直觉得你肯定会留在美国，接跨国大案。&rdo;

话题似乎逼近了一个暗淡的转折点。

&ldo;我现在其实过得也很开心，&rdo;我主动跳过那一段，&ldo;在美国四年，想着还是要离亲人近一点。如果重要的东西不在，即使是住曼哈顿上东区，也挺空虚的。我也并不喜欢国外，鬼佬喜欢晒得黝黑的亚洲妹，我这样的不受欢迎。&rdo;

&ldo;你现在和你母亲一起住？&rdo;他问。

我点头。总不能说不，我在别人家做保姆。想想觉得落魄凄凉。

&ldo;住在哪个区？等会儿我可以送你回去。&rdo;他说。

正哑然不知所措，手机响了，救我于水火之中。我赶忙离开接电话。

&ldo;阿囡，你在家吗？&rdo;是李达康。

&ldo;我在外面，和朋友吃饭。&rdo;我说。

&ldo;在哪家餐厅？大概几点结束？&rdo;

我看看手机时间：&ldo;在市中心的月满楼，可能过半个小时就吃完了。是有什么事情吗？&rdo;

&ldo;那我过半个小时来接你，车会开到餐厅门口，你出来就能看到。&rdo;

挂了电话，我一头乱麻。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李达康突然要来接我，更伤脑筋的是等会儿要怎么支开张明开。

我回到桌上：&ldo;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可能过二十分钟我就得走。&rdo;

张明开也不追问，指了指空了大半的酒瓶：&ldo;喝完我们就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