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广仁宫内,嘉睿帝把手里纸条往御案上一拍,冷哼一声,“之前都是,去哪家哪家写对联,到哪家哪家教下棋,又到哪家哪家扫地洗碗;现在,就只是去孙家陪孙夫人说话。赵心悦,我看你回京后,你找谁说话。”
皇帝发了一通火后,觉得自己还是很憋气。至于是气自己干嘛要生气,还是气那个人居然在那里还能和友人畅快谈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皇帝一眼瞧见一旁缩成一团的福公公,那火气更大了,“为什么不说话,你哑巴吗?人家怎么到哪里都能找到人谈心啊!啊!”
福公公立马陪着笑脸给皇帝换了一盏茶水后,“陛下骂的太对了,福子马上去找鹦鹉学学说话去。您喝口茶水润润嗓子,然后再多骂几句福子。”
福公公虽然是太监,可是陪着皇帝一起长大的。要说这个世上谁最了解皇帝,除了太后,也就是他——小福子了。
皇帝和以往一样,又沉默了。他挥挥手,小福子慢慢后退着出了宫门。
……
因为表面上已经被军侯府厌弃,香妈妈再也不能公开上门。息息的去留还没有最终决定,因为息息坚决不愿意离开她。
息息倚着香妈妈的胳膊,低声道,“香妈妈,我不想离开你。我知道您说的都对,但是没有您在我身边,再舒坦的日子,息息也不稀罕。”
香妈妈轻轻抚摸着息息的头发,“以后孙家姨姨离开后,我们在这里会如履薄冰,一步错便步步错。香妈妈不舍得息息跟着受苦。”
息息坚定地摇头,“息息不怕。”然后,她瘪瘪嘴,带着哭腔说,“您别赶我走!”
香妈妈心疼的搂住息息,“不走,不走!息息永远和香妈妈在一起!”
……
北梁国都大邺城的皇宫内,北梁皇帝阿鲁卡接到了来自新朝更换边防大将的军情密报后,正听取着大臣们的建议。
主管军事的右大臣图南说,“孙兆辉被南新皇帝召回,换来了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世家子弟。臣建议,就趁他们交接之时,我们正好行动。”
文官统领左大臣桑吉却有不同看法,“新将上任交接那几日,必定会严防死守。依臣之见,不如静观其变。”
阿鲁卡沉思片刻,“众卿可还有其他意见?”
一时间,朝堂上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阿鲁卡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先派探子密切监视边境动静。待时机成熟,再做定夺。”
“陛下英明!”大臣们齐声说道。
散朝后,阿鲁卡回到寝宫,心中仍在思考着南新之事。自从十几年前侥幸胜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得过一点便宜。他明白,这场战争迟早要来,胜负更关系到北梁的未来,必须谨慎对待。
阿鲁卡转身对身后的内侍吩咐道:“传朕旨意,命图南整顿兵马,随时做好准备。”内侍领旨后匆匆离去。
阿鲁卡眉头紧锁,十几年了,士兵看到孙家军旗就如同十几年前看到项家军旗一样畏惧,一定要利用这次南新皇帝的昏招突破南方的防线,扩大北梁的领土。让北梁人民也能吹到南边的暖风,不再为粮食发愁。阿鲁卡暗暗发誓。
……
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秦晨钧终于到达了边关。他的满心斗志在看到越来越荒凉的土地,越来越少的绿色后,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