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侯爷问道,“老大人有什么事可以遣人知会楚德一声的,怎能劳动您老亲自来一趟。”
齐老太爷道,“老夫其实想见见兆辉夫妇二人,不知是否方便?”
侯爷连忙答道,“当然可以。”然后,对着门外喊道,“你们几个小辈都进来吧!”
屋外候着的四人进屋后逐一见礼落座。孙兆辉恭敬问道,“老大人,您有什么话要对小子说?”
齐老太爷看看他们,最后把慈爱的眼光放在京墨身上。他叹口气,“如果当初我能决绝一点,宁启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吧!”
孙夫人打破了这悲伤的沉默,她上前一步见礼后,“老大人见谅,回京后因为事情太多,一时没有来得及上门拜访。”
然后,她直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至齐老太师面前。孙夫人道,“这是齐二哥托我们带回来的,老大人亲启。”
齐老太爷盯着孙夫人手中的信,眼睛里藏不住内心的欢喜。他那饱经风霜的双手,轻轻的摩挲着信封上的字迹,慢慢拆开,每一次手指轻微的颤抖,都让人们感受到他的期待。
屋里很静,没有人说话,都静静的坐着。没有人想去破坏老人家看信的心情。
齐老太爷看了很久,然后把信重新折好,放入信封递给长子,他对着孙兆辉夫妻二人点点头,“宁启说,他很好!他说不久会回京城的。”
老人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多谢!告辞!”齐家大爷也施礼告辞,扶着父亲缓步离开。
众人送至大门,老太师停住脚步,又一次抬头看天。“宁启看到的月亮可能更亮更大吧!”他回头看看京墨,“你是宁启的学生,也算是入了我齐门。有时间,来齐府玩吧!”
京墨赶紧躬身行礼,“多谢师公!”
今夜月亮皎洁,在漆黑的夜空,挥洒着无垠的清凉和光明。今夜所有的梦境都会沐浴在它的怀抱中吧。
齐老太爷回到家,平静的对着长子说道,“为父藏的够久了,现在这世道快要变了,齐家也该动起来了。明日起,为父随你一起上朝。”
入夜了,家家户户皆已安寝。齐老太爷睡的安稳,枕头底下还压着那封信,信上工工整整写着,
“父亲大人亲启:
儿年少轻狂,离家数十载,不撑齐家门楣,未在父亲膝前尽孝。劳父亲日夜牵挂,罪该万死。
儿与兆辉夫妻相识多年,深知他们脾气秉性。他们一心想护佑家族,肃清吏治,固我河山。不孝子才体会父亲当初深意,辜负父亲拳拳爱子之心。
然,时过境迁。今上乃当世明君,志在天下,非我等之心胸。望父亲助兆辉一臂之力,还当年一个真相。
他日我与阿香一同返京之时,愿父亲垂怜。
儿宁启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