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切被暗探全部汇报给秦相时,他冷哼一声,“想用几个残兵翻天?做梦!”然后,他又问了一句,“大少爷什么时候到?”
暗探回答,“估计还有四五日吧!”
“很好!”秦相眯起眼睛,语似寒冰,“这几日,给我盯死了,再派人把孙家别院围起来。”
几日后,秦晨铭终于见到了父亲。秦相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苛责,只让他回去休息,准备好第二日上朝。
……
皇宫勤政殿,百官到齐,福公公唱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秦相立刻站出来,高举起笏板,大声道,“臣有本!”
皇帝微笑着道,“秦相请讲!”
“老臣要参孙楚德与项家余孽暗中来往,盗取修河银;齐家老二与江湖棋门有关,齐家妄图操纵江南道修缮河渠,毁我家园。请陛下严查。”秦相话音刚落,众臣皆惊。
孙侯爷出列,冷冷道,“秦相,您是身子不舒服吧?同济堂的老大夫技艺高超,您可以去看看。”
“哼!孙侯爷,这段日子,孙家来来往往那么多项家老兵,都悄悄送往你家别院,此事当真吧?”秦相直视孙侯爷,“你敢说,那不是项家军余孽?”
兵部尚书陈大人出列,“陛下,臣也有本奏。”
“准!”皇帝面上无波无澜。
“秦相,所谓的项家军,早已在十五年前撤番,解散分至各大军中。如今所有士兵皆大新卫士,包括秦家二公子统领的戍边士兵,何来项家余孽?”陈大人直面秦相毫无惧意。
“陈大人,本相并无指摘兵部,您且等等看。”秦相根本不想理陈大人。
“陛下,请恩准臣带上一名嫌犯。”秦相对着皇帝一礼。
皇帝点点头,“准!”
话音刚落,两名御前侍卫拉着一名浑身是伤的男子拖上了殿。
刘大人顿时一惊,这男子是入了京都后,就和他分开的阿冬。
刘大人抬眼看向了一旁的孙兆辉。孙兆辉也在看他,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两人一起出列。
秦相得意道,“看来世子和刘大人都认出来了啊!陛下,此人就是孙兆辉送给刘大人一起去的江南道,表面是助手,实际上是棋门的人。”
秦柏达示意那两个押解的侍卫,侍卫一把把阿冬脖子上的坠子扯下来,福公公赶紧递给皇帝,“陛下,您细看,这上面可有一个齐字?”
皇帝示意把坠子送给一旁一语不发的齐老太师,老太师仔细看了看,然后道,“是齐字。”
秦相正准备“哈哈”大笑时,齐老太师平静的反问一句,“可这又说明什么?秦相,您今天到底想无端拉扯几人?”
“陛下,据臣得知,齐家老二自从离家后,广结江湖人士,组成一个赫赫有名的门派——棋门。要说,这江湖安分守己便罢了,居然伙同朝中大臣参与朝堂之事,其心可诛!”秦相一双眼睛似在喷火。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皇帝发言,许久,听到皇帝一声淡淡的话语,“秦相,您可比朕知道的多多了啊!秦相忧国忧民之心,朕心甚慰。”
然后,皇帝问刘大人和孙兆辉,“你二人可有话说?”
孙兆辉对着皇帝伏身叩头后,道,“刘大人一心工部,亲自去江南修缮河渠,臣佩服之至,因此,送一能人前去帮忙。请问刘大人,此人是否很是得用?”
“此人甚为有才,颇为得力。臣还想特许让他入工部帮臣,但他回绝了,说他自由自在惯了,还说以后如有用的上的,还会前来相助。陛下可问小秦大人,看臣是否说的是真的。”刘大人跪在孙兆辉身旁,看了一眼一身伤痕的阿冬,又不忍的收回目光。
秦晨铭被点名,只好出列道,“此人一直跟随刘大人身侧,……的确颇有才学。”他不敢抬头,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他预感还会有事情发生。
皇帝叫二人平身,他问阿冬,“你可有何想对朕说的?”
阿冬虚弱的回答,“皇上,草民生于江南,长于江南,从小见过数次因水患而流离失所的乡亲。听闻皇上要修缮河道,草民毛遂自荐求到侯府,想为家乡出份力。不知何错之有?”
“那你们为何反抗?还有另外一人为何逃脱?”秦相怒声问道。
“草民和兄弟敬重刘大人,护送刘大人回京后,便告辞离开。在京都闲逛,是想好好看看天子脚下物华天宝的京都。突然刑部派人不分青红皂白抓草民兄弟二人,草民兄弟有些功夫,岂能让他和草民一样受这莫名酷刑?”阿冬撑着一口气说完,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刘大人“扑通”一声跪下,失声道,“陛下,此人对于水利一事颇有见解,实乃有才学之人啊!陛下开恩啊!”
皇帝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会意,立刻几个内侍把阿冬抬了下去,又把地面擦干净了。
皇帝看向脸色铁青的秦相,“秦相,这件事,看来您是误会了。”
不待秦相开口,皇帝笑着对刘大人道,“此人暂且留在宫中,若他日后改了主意,愿意跟随刘爱卿,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