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自问努力,付出一切,在才学上也确实有所精进,但仍旧达不到沈舒寒的高度。
直到后来,他拿捏住沈舒寒的软肋,逼他为自己写了几首诗作了写词,再加上后来母亲又请了不少先生帮他润色文章,他的名声总算是传了出去。
胡思乱想间,沈静安已经停在了舒寒苑门前。
阿照在房间内照顾沈舒寒,阿福则一直守在院子门前,盼着沈舒意带着郎中过来。
可左等右等,没等到沈舒意,却是先把沈静安给等来了。
看着面前一双天青色云锦靴,阿福眼里的期待变成了惊恐,结结巴巴的开口:“二…二少爷!”
沈静安温润的笑着,将那张字团在手里捏紧:“我来看望大哥。”
“大…大少爷已经睡了!二…二少爷……”
显然是畏惧至极,阿福连话都说不太利索。
“我知大哥已睡,不过他醒着睡着向来也没什么差别,何况我今日回来的晚,一回来我便立刻来见大哥,想必他会体谅。”
话落,沈静安抬腿便要往里走。
阿福追上前,再度拦在面前:“二…二少爷!老爷严禁任何人踏入舒寒苑,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这话阿福并未说谎,虽然沈静安每个月总会来上两次,可如今大少爷身体状况不好,根本再经不住来这么一遭。
哪次二少爷来后,大少爷的病都只会更重,满身是伤不说,更是惨不忍睹。
“哪来的刁奴!竟敢拦我!”
沈静安怒声开口,抬脚,便重重踹在了阿福的胸口。
阿福本就瘦弱,更没有防备,这一脚下去,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紧接着‘砰’的一声撞在不远处的石柱上,摔落下来。
沈静安冷笑出声,抬眸打量了一眼萧瑟破败的舒寒苑。
按府中的规制,嫡子嫡女的院落都是小三进的院子,沈舒寒的院子当年更是煞费苦心。
院子中一台一景,一草一木,皆是清幽雅致,费了不少心思。
每逢夏日,竹林幽静,一片郁郁葱葱,高雅明亮,沈舒寒也时常会请三五玩伴,到院中吟诗作对,赏竹看月。
可如今,尚在秋日,却已经一片凋敝,满目枯黄,院子里的杂草和已经半人来高,破旧的石墩水缸入目可见,哪里有半点昔日的辉煌。
更别说,因为佣人不够,原本三进的院子被缩改成了二进,走过甬路,也不过才十几米的距离。
沈静安一把推开破败的房门,大步迈了进去。
才一进房门,沈静安的眉头不免嫌恶的皱了起来,大抵是久不见光,房间里带着厚重的尘土味,墙角挂着厚厚的蜘蛛网。
再往里,空气里夹杂着些刺鼻的药味和发霉腐烂的气息,虽不至于让人作呕,却也难以让人舒展眉头。
一听见动静,守在床边的小厮阿照匆匆起身,可等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来人,瞳孔下意识一缩,露出和阿福一样的惊恐之色。
沈静安笑了起来,还是之前那副说辞:“大哥怎么样了?我来探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