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趴在怀瑾的肩窝里,呼出的热气缓缓扑在他的脸上,烫得他的心神一下子就散了。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日她也是喝醉了酒,抱着他不肯撒手,颠三倒四地同他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她说她的本名叫姜柯,后来家中遇难,不得不隐姓埋名,她还有个哥哥,哥哥是家里唯一待她好的人,但是死了。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后来,她又说,她喜欢他,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他了。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她那么掏心掏肺的待他好,不是爱慕他,难不成是在普度众生?
这也正好和了他的意,唯有让她爱上他,她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那时,他冷着脸,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她赖在他的怀里,烫得吓人。
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温度。
怀瑾抬起手,摸了摸阿殷发凉的后背,她受不了痒,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反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不停对他耳朵哈气。
怀瑾呼吸一滞,面上依旧冷冷冰冰的,可脑子却像坏了一样,不会思考,手脚也变得麻木起来。
酒壮熊人胆,阿殷眯起眼睛,捧着他的脸,端详起他的眉目。
&ldo;啪‐‐&rdo;
头顶上,积雪压断了松树枝,大团的雪裹着树干,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阿殷的后脑勺上。
她向前一扑,脸贴脸的和怀瑾撞上了,嘴唇也不知道碰上了个什么东西,软软的,她舔了舔。
没味道,阿殷摇摇头,抖掉发丝上的雪,手撑着地,准备爬起来。
怀瑾神色一暗,揽着她的腰,扣下,覆上唇去。
四下沉寂,站在枝头的麻雀扑扇着翅膀逃离开来。
阿殷被怀瑾抱回了清宵殿,她打了个哈欠,在暖和的屋内不肯入睡,提着茶壶,吵吵囔囔地非要到屋顶上去赏月。
怀瑾无奈之下,给她加了件狐裘,带她上了房顶。
波罗也要上去,却被怀瑾锁在了柜子里。
&ldo;你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rdo;怀瑾捏了捏阿殷的手心。
阿殷伸出一根手指头,大大咧咧道:&ldo;一坛最烈的酒。&rdo;
怀瑾笑而不言,他知道她的酒量,若是真喝了一坛烈酒,她现在不知道醉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根本疯不起来。
阿殷举着茶壶,对着明月,长叹道:&ldo;人生几何啊。&rdo;说罢,猛灌了一口。
怀瑾瞧着她的举动,忍俊不禁。
阿殷盯着自己的手心,沉默了片刻,扭过头,看向别处,&ldo;你以后会当祁国的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