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楼春久久不语。
王锦也不说话,呼吸清浅。
良久,玉楼春才低低的道,“这么说,这条线索也断了,父亲的解药难道……”
王锦不忍的打断,“玉楼春,还有别的办法。”
玉楼春苦笑,“找王战天?那毒也不是他下的,他怎么会有解药?”
“玉楼春,他是没有解药,可他一定知道毒药是谁下的,只要找到那个人,解药不就有希望了?周月眉不敢说,我们没办法撬开她的嘴,可是对王战天……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最后,他的声音募然低沉下来,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似乎能穿透电话,让玉楼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王锦,你……”
“你不用担心,我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他努力压下那些情绪,唯恐吓着她。
这一刻,玉楼春心里复杂难言,王永年的话还刻在脑子里,他说他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这样羞辱的称呼一定不会是第一次说,且不会只有他说,王锦也是知道的吧?那他对王战天又怎么会不恨?
可他却说会有办法让王战天开口,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求他罢了,去求一个自己愤恨憎恶的人,那种感觉……
沉默半响,玉楼春平静的道,“谢谢,可是……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王锦蹙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轻声道,若是让她去求,她做不到。
王锦怔了一下,半响,忽然笑了,“玉楼春,有你这句话,便是够了。”
“王锦……”
“嘘,不要再说,我心意已决,玉楼春,或许以前我会觉得很难很难,我也不想瞒你什么,我对他除了憎恨没有半分感情,若是可以,我连一句话都不愿对他说,可是为了你……我都愿意。”
“……你,你诚心让我对你愧疚吗?”
“呵呵……”王锦笑着,叹息,“是,玉楼春,我没办法让你爱我,我又不舍让你恨我,这世间最强烈的两种感情我都得不到,那么我便退而求其次好了,让你对我愧疚也好、怜惜也罢,总归,你会觉得欠了我,如此,你便再也难以忘了我,对不对?”
玉楼春抿唇不语。
王锦又苦笑道,“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从你这里得到的吧?感激我不想要,我只要你觉得欠了我,且永远还不了,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也很无耻,可是玉楼春,我真的……”
他顿住,像是压下某种情绪,才又低低的喃喃,“我真的对你放不了手,若是穷其一生也得不到,那么我会守着你的这份愧疚活下去。”
挂断电话后,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像是被什么不停的翻动着,落下又起来,一*的轻触着她最柔软敏感的神经。
阿武见状,也不敢多言,此时,他就暗暗恼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念北的善解人意呢,否则,小姐也不必看着这般伤怀了。
回了祖宅后,一切依旧,车里的谈话藏在了最深的角落里。
接下来的日子,忙了起来。
齐云为首的律师团正式和相关部门开战,两方的人都在积极的搜集证据,官司如火如荼,举国皆知,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网络上,每日的进展更是荣登头条位置。
关于假货的事,所有的媒体也都不甘示弱的争相报道,有不怀好意质疑作秀的,也有恶言恶语的中伤辱骂的,但是更多的声音是站在正义这边,声讨那背后之人的卑鄙无耻,为玉家的处理态度点赞。
玉楼的生意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热闹,许多人慕名而来,一时门庭若市。
金良和华庭坐镇玉楼,对店里的每一个人进行了一次严格的审查,确保再不会出现那样的失误。
而玉楼春有条不紊的做着她自己的事,每天去学校上课,周五依旧去录制节目,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可她知道,她在等着什么。
最先给她传来消息的是向大少那边,动用了他手里的力量,围绕着韩吉开始,一层层的抽丝拨茧,最后查到了一个人身上,居然是……夏中媛。
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晚上,玉楼春正在客厅里对着那几个高仿的玉器皱眉沉思,那是卖出去的假货,她让金良给她带了回来,看了很多次了,每次看,心惊都更深一层。
像,太像,若非她有鉴宝断玉的异能,她几乎也要被骗过去,古玩市场上,为了谋取高利,高仿的赝品多如牛毛,可是都无法做到这般以假乱真的地步,她几乎不敢想象,世面上还有多少这样的物件?
第一次做节目时,她就发现了一件,可是查到后面却断了所有的线索,如今,又出现三件,还是在他们玉楼,这说明什么?
对方就是冲着她来的,是挑衅,也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