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各种手续从警局出来,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林经桁大步走在前面,孟听汐踩着高跟鞋跟在身边,巧笑倩兮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雨硝肚子有点疼,慢步走在后面,她想去医院看看吴静嘉,被一直故意走在她身边的顾危楼拦了下来,“姐姐你自己脸色都不怎么样,还是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去吧,桁哥不是已经安排人去盯着了吗?你就别担心了。”
陈雨硝,“……”
她还是不放心,想伸手拦一辆出租车,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来的林经桁一把扣住了手腕,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前走。
陈雨硝抿了抿嘴,肚子好疼,走不动,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棉袄拉链也没拉,凌晨的寒风都要把她打透了,感觉骨血都跟着冻结了。
但她忍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林经桁却突然停住脚,陈雨硝一头撞在他肩膀上,“唔……”
林经桁放开她的手腕,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他低头把陈雨硝棉袄的拉链给拉上了,一直拉到了顶,把陈雨硝的脖子全遮了个严实,低声吼,“衣服也不会穿,你是傻子吗?”
然后他顺势握住陈雨硝的手,眉心一凛,她的手冰凉得完全没一点温度,他还以为握了个冰块,顿时又气又心疼,“你就作吧,死人凉了都比你这手热乎。”
陈雨硝,“……”
看见这一幕的孟听汐的脸色有点青。
顾危楼却眼巴巴地凑上来要拉陈雨硝的另一手,“多凉,我也要摸摸看。”
然后这小伙子光荣地被林经桁一记冷冰冰的眼刀斩杀。
顾危楼捂着小心脏撤回孟听汐身边,扯着她的胳膊惊呼,“孟姐,桁哥要杀人,我们快逃吧。”
孟听汐甩开他,一副绝不低头王冠会掉的姿态,踩着高跟走得飞快,顾危楼立马追上她,“孟姐,咱俩私奔吧!”
陈雨硝,“……”
这人有病。
林经桁这回放慢了脚步,握着陈雨硝的手一起揣进了兜里,跟着她的步伐一起走。
一直到进了首府仙洲的电梯,两人谁也没说话,明明是极近的距离,却又像处在两个世界中。
总统套房里是恒温恒湿恒氧的环境,林经桁拉着陈雨硝进门,然后第一时间将温度调高了一点,又打电话让人两个暖水袋,以及姜丝和红糖过来。
陈雨硝不仅手脚,全身都是冰凉的,可能是受了寒气,小腹中一阵一阵的坠痛,抿着嘴角,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活。
林经桁拿来一双棉拖鞋,蹲在陈雨硝面前,伸手要帮她脱掉马丁靴。
陈雨硝微微一惊,往边上挪了挪,拘谨道,“……我自己来吧。”
林经桁没说话,单手箍住她小腿,把鞋脱下来,又把棉拖鞋给套了上去。
“你还记得你自己是生理期么?”林经桁抬眼,沉着脸道,“你要不要看看你这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陈雨硝,“……”
她脸色啥样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林经桁还在生气。
明明在生气,却还是对她这么好。
陈雨硝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甚至觉得……她不配林经桁做到这种程度。
她明白这是她对自己的一种不自信和否定,跟林经桁无关,可是,能怎么办呢?
好难受,好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