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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亲爱的亨利，&rdo;玛克说，&ldo;我希望你能向医生说明，你的假期不长，如果在拉兹耽搁过久，太阳系的运转都会因为缺少你的天才计算，发生混乱……&rdo;

&ldo;一句话，我得为行星脱轨，星球相撞负责……&rdo;

&ldo;对，请你们不要推迟婚期……&rdo;

&ldo;后天，甚至今晚……怎么样？……请放心，亲爱的玛克，我会尽力促成此事，达成你的心愿。其实，我还有一个月左右的假期。我希望能在你们婚后，在你们夫妻身边生活半个月呢……&rdo;

&ldo;那再好不过了，亨利。&rdo;

&ldo;亲爱的玛克，你打算在拉兹定居？……你不回法国……巴黎了？……&rdo;

&ldo;这事还没最后决定。&rdo;玛克回答道，&ldo;以后再讨论此事吧！……我只关心现在，至于将来，对我来说，只有结婚一事，别的一概不存在……&rdo;

&ldo;过去已经消逝，&rdo;我高声说道，&ldo;未来还没有降临……只有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这正是我所有请人在明亮的星光下背诵的一句意大利格言。&rdo;

我们就用这样的语气聊着，直到晚饭时分。用过晚餐，玛克和我抽着雪茄，沿着多瑙河左岸漫步。

第一次夜晚散步，并不能使我对这座城市留下深刻印象，但是第二天，我有整整一天时间细细观赏。很可能玛克无法抽身陪我，只有请哈拉朗上尉代劳了。

自然，我们谈话的中心始终围绕着米拉&iddot;罗特利契这条主线。

但是，我时常想起离别巴黎前夕，东方公司的秘书长告诉我的那件事，我弟弟的谈话却始终看不出他的罗曼史曾受干扰。然而，玛克有，确切地说曾有过一位情敌，奥多&iddot;斯托里茨的儿子曾追求过米拉&iddot;罗特利契，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米拉家有万贯家财，而且本人又貌美如仙。但现在，威廉&iddot;斯托里茨别再痴心妄想了，不必再为此人提心吊胆。

我自然而然又想起临下船时耳边听到的话语。假定我不是在做梦，的确有人跟我说话，我也无法归咎于那是那个德国佬搞的鬼把戏。我们从佩斯起就在一条船上，但船还没到拉兹，他就上岸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弟弟，但关于那个威廉&iddot;斯托里茨，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玛克只是意味深长地作了个不值一谈的手势，对我说：

&ldo;哈拉朗上尉向我提起过那个家伙。他好像是那位学者奥多&iddot;斯托里茨的独生子。听说那位学者在德国被人当作巫师，‐‐纯属胡说八道，他在自然科学领域里占有重要一席，在物理、化学领域里也有重大发现。但不管怎样，他儿子的求婚已被拒绝。&rdo;

&ldo;这事发生在你的求婚被接受以前很久吗，玛克？&rdo;

&ldo;大约三、四个月以前，要是我没弄错的话。&rdo;弟弟回答道。

&ldo;米拉小姐是否知道有个威廉&iddot;斯托里茨一心想娶她，就像喜歌剧中唱的那样？&rdo;

&ldo;我想她不知道。&rdo;

&ldo;他以后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rdo;

&ldo;没有，大概他清楚他没有机会了……&rdo;

&ldo;那个威廉&iddot;斯托里茨是个何等样人？&rdo;

&ldo;一个古怪的家伙，行踪诡秘，离群索居……&rdo;

&ldo;在拉兹……&rdo;

&ldo;对，在拉兹。他住在戴凯里大街一座偏僻的房子里。他是德国人，单凭这点，罗特利契就不可能答应他的求婚。匈牙利人和法国人一样讨厌吉约姆二世的子民。&rdo;

&ldo;玛克，他很可能还是普鲁士人。&rdo;

&ldo;是的，勃兰登堡的斯普伦贝格出生的普鲁士人。&rdo;

&ldo;你见过他吗？&rdo;

&ldo;见过几次。有天在博物馆里，哈拉朗上尉把他指给我看了，当时他好像没看见我们。&rdo;

&ldo;他现在还在拉兹吗？&rdo;

&ldo;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亨利，但我觉得已有两三个星期没见到他了。&rdo;

&ldo;他最好不在拉兹。&rdo;

&ldo;嘿！&rdo;亨利说道，&ldo;咱们别再说那人了。如果哪天某个女人成了威廉&iddot;斯托里茨夫人，你可以放心，那绝不会是米拉&iddot;罗特利契，既然……&rdo;

&ldo;是呀，&rdo;我接着说道，&ldo;既然她成了玛克&iddot;维达尔夫人！&rdo;

我们一直走到连结匈牙利河岸与塞尔维亚河岸的木桥上。我们在桥上站了几分钟，欣赏着桥下那条美丽的河流。夜色纯净，繁星点点，倒映在水中，就像万千条银光闪闪的游鱼。

我向玛克谈了谈自己的事务，我们共同的朋友们的近况，和我保持密切联系的艺术界的动态。我们还谈论了许多有关巴黎的事情。要是一切顺利，他婚后应该回去呆几周。新婚夫妇一般前往意大利或瑞士度蜜月。但他们大可以去法国。米拉会很高兴再次见到熟悉的巴黎，何况这次还是跟着丈夫旧地重游呢。

我告诉玛克，他上封信里索取的一切文件手续，我都准备齐全了。他尽可以放心，蜜月旅行所需的护照上什么手续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