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本来,早该封后的。
&esp;&esp;摒弃所有无望静默,正大光明站在她心心念念的表兄身旁,受万民敬仰。而非七夕夜缠绵病榻,苦撑三日,临终前只得一封封后黄绢,黄泉路上聊表安慰。
&esp;&esp;十一载不入承乾宫正殿,是不敢,而非怨恨。
&esp;&esp;活人需要清明,死人也要。
&esp;&esp;容淖伸手想要拿起藤球再看一眼,眼前景色却突然摇晃直至模糊。
&esp;&esp;“出岔子了公主!”嘠珞终于摇醒了容淖,顶着一脸火烧眉毛的焦躁,快速说道,“春贵人好像是要对八公主下手,奴才回来前,见她把八公主带走了。”
&esp;&esp;
&esp;&esp;春贵人怎会突然盯上八公主?
&esp;&esp;要知道八公主的养母宜妃,与嫡亲兄长十三爷皆在北巡随驾之列,这二位是宫中出了名的性情中人,爱憎分明,不羁张扬。
&esp;&esp;春贵人敢动八公主,岂非自寻死路。
&esp;&esp;是有什么变故惹得春贵人如此莽撞不顾惜自身?还是她从头到尾都小视了春贵人的冲动?
&esp;&esp;“你是如何判断春贵人可能对八公主不利的?”容淖挣扎坐起,虚弱道,“边替我更衣边说。”
&esp;&esp;事出紧急,攸关八公主安危,又关系容淖下一步计划。嘠珞深知自己无力化解,并不敢阻拦容淖,捡着要紧消息禀告。
&esp;&esp;“因为奴才亲眼瞧见八公主放完河灯后不久,便遣退左右,一言不发跟在春贵人身后,径直往后苑方向去。”
&esp;&esp;能让八公主那小话篓子闭嘴的,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esp;&esp;“我依稀记得旧宫后苑相当于紫禁城的御花园吧,来往热闹,并非任由春贵人胡来之地。莫非,此处有何潜藏危险?”
&esp;&esp;容淖是第一次到盛京旧宫来,加上染病,到旧宫后直接住进了安顿后妃公主们的西所,几乎没在旧宫行走过,并不十分清楚地形与建筑。
&esp;&esp;“公主猜得不错。”嘠珞替容淖扣好最后一粒琵琶玉扣,“旧宫虽是留都陪宫,但地狭宫密。后苑地界可不仅是作赏花吟景的御花园之用,碾磨坊、仓房、后宰门等都落在那片儿,算是半个供御膳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还有一条废弃的地下窨道能直通清宁宫。”
&esp;&esp;容淖顿时了然,“依你之意,春贵人带八公主去后苑,实则是打算走地下窨道,把八公主骗入清宁宫附近僻静处下手?”
&esp;&esp;清宁宫乃旧时的中宫正殿,今上后位虚悬,清宁宫无主多年,平日封存严密,只在祭祀之时打开,等闲人等不得靠近。
&esp;&esp;放眼整座拥挤旧宫,清宁宫附近确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