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容淖:“佩服你。”
&esp;&esp;“佩服我?”哈斯看出容淖的言不由衷,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想歪了?你不会以为我今日找你说这些是因为中意布和吧?”
&esp;&esp;容淖反问,“不是?”
&esp;&esp;“当然不是,我两一起长大,他从小丑到大,我又不瞎。”哈斯一口否定,“我之所以想与清廷争布和,一是怕来个金枝玉叶的和亲公主容不下身有污名的婆母。多罗特汗那老东西阴毒得很,说不定会见缝插针打着为公主‘分忧’的旗号,除掉我敖登阿巴嘎额格其(敖登姑姑),以借机挑拨公主与布和的夫妻关系。”
&esp;&esp;“二来嘛,多罗特部权势不弱,确实很吸引人。当然,前提是我真能辅助布和彻底掌控多罗特部,但我不太确定我真能行。”哈斯叹了口气,“你这人还不算坏,由你嫁给布和也没什么不好。就冲你那日在御前维护我阿巴嘎额格其(姑姑),想必也不会因那些流言蜚语在背后苛待她。没了她这层顾虑,我索性就不凑上去给布和裹乱了。”
&esp;&esp;“……”容淖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esp;&esp;“你为何不说话了?”哈斯追问。
&esp;&esp;“我要回去了。”容淖意味不明看她一眼,缓缓起身。
&esp;&esp;哈斯虽断然否认中意布和,言语间却又与布和母子极为亲厚,那哈斯点破四公主暗藏心机利用她这事就得重新审视了。可能是哈斯想与她交好的‘投名状’,又或是暗藏祸心蓄意挑拨,以免她来日嫁去多罗特部后与四公主姐妹联手对付漠北诸部。
&esp;&esp;不管是哪一种,容淖都懒得深究,因为很可能是白操心。
&esp;&esp;就在方才,与哈斯说话时,或许是休息好了脑子清明,容淖一心二用,思考简亲王给她留下的祸患,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简亲王斗太子这一出,可能让她和亲多罗特部这事生出变数。
&esp;&esp;若她不必和亲多罗特部,什么四公主、哈斯格格与她何干,她才不应付!
&esp;&esp;毕竟按照简亲王的算计,太子在她这里找不到‘证物’,下一步肯定会在和谈上动手脚,以把她尽快关进蒙古这座没有栅栏的牢笼。
&esp;&esp;只要太子一动作,皇帝作为早从简亲王处窥得端倪的人,肯定会防备太子,谨慎把控和谈。
&esp;&esp;帝王多疑,为防万一到最后没准儿会推翻太子沾手过的所有条款。
&esp;&esp;包括公主和亲。
&esp;&esp;极有可能因祸得福,不必踩进多罗特部这摊子烂泥坑里,容淖心情好转几分,心底也不那么抗拒回自己的帐篷了。
&esp;&esp;宫女见她已自己裹上狐裘,忙把换好炭的铜鉴花瓜棱手炉递给她。
&esp;&esp;哈斯一路追着她走到看棚门外,不高兴道,“我正与你说话,你为何突然要走?”
&esp;&esp;容淖敷衍,“我有事。”
&esp;&esp;“何事?”哈斯怕她钻进暖轿里不理人,干脆拉住她的右手,大有一种不说清楚不让走的架势。
&esp;&esp;容淖原本需双手捧着的手炉只剩下受伤未愈的左手捧着,吃不住力,疼得一抖,铜鉴花瓜棱手炉‘啪叽’砸进雪地里,引得四周不少人侧目。
&esp;&esp;倒不是手炉砸到雪里的动静有多大,而是这些人本就明里暗里关注着她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