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爹又烧了。你老看看吧,可咋办呀?”乔红珍一进屋就急急地喊苟月儿。
苟月儿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担心的很,慌慌张张往外就跑,把一个老母亲的焦急忧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高树奎在后边都追不上。
苟月儿一进高建功家院子便喊:“儿啊娘来了!”
屋里传出高建功的喊声:“别带俺走,别带俺走。······”
高树声两口子也在。大强熬好了药,拿扇子使劲扇,凉了好给爹喝。
“四嫂子,反复的烧,别再烧坏了脑子,要不送镇子上看看吧。”
高树声真是担心。担心归担心,自个儿到底是外人,只能委婉的提醒,主意还得人家爹娘拿。
“不用,”苟月儿一摆手,“一会儿就好了。”
苟月儿如此笃定,高树声也不便再说什么。
药终于凉了。大强端过来,喊他爹喝药。
“喝那玩意儿干嘛?不管用。”
苟月儿制止。她不比药灵?
“这是退烧的药。”大强还想给他爹喝。
苟月儿小圆眼儿一立立,“我说不用就不用!”
大强急得直看他娘。乔红珍朝他使了个眼色,“看看吧,一会儿再喝不迟。”
苟月儿对树声婶子说:“你们回去吧,没啥大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高树奎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苟月儿这样说了,高树声两口子想再看看情况也不合适了,便回去了。
“老大家的,你们娘儿几个该干嘛干去,我守着就行。用不着这么多人大眼瞪小眼的。”
苟月儿这话也不错,谁也帮不上忙,只是干看着。
乔红珍对大妮道:“咱们去喂猪喂鸡。大军大强,你们该下地下地。”
高树奎坐在了炕沿上,掏出烟袋子准备抽一袋。
苟月儿正想理由把他支开,便道:“你别抽了,呛着老大。”
“俺出去抽。”高树奎起身出去了。
乔红珍和大妮赶紧喂完食,进屋看高建功。高建功气息平稳,像是睡着了。乔红珍摸了摸他脑门儿,只有一点儿热。不禁看了苟月儿一眼,真是奇了。
苟月儿感受到乔红珍的目光,心内得意。
傍晚时分,高建功完全恢复正常了。他自己也纳闷儿,他头疼,疼的要裂开了,他娘一来,他就慢慢不疼了,浑身被绳子勒进肉里的感觉也没有了,整个人轻松起来。
苟月儿看看窗外,道:“天儿也黑了,老大也好了,我回家了。”
高建功几次三番折腾,大军大强和大妮既心疼自个儿爹又害怕爹再发病,都有心理阴影了,潜意识里更害怕他奶走。
乔红珍心里也咯噔一下,上午苟月儿前脚走,高建功紧跟着就烧起来。苟月儿属虎,难道真像人们传的,只有属虎的能镇住?她不能拿着自个儿相公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