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渊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命人取了战袍换上。再辞别沈母和锦安后,还是去了宫中的方向。
重澜殿外的侍卫拦住沈凉渊:&ldo;大将军,皇上已经睡下。&rdo;
&ldo;请入殿禀报一声,沈凉渊战前求见。&rdo;
见沈凉渊坚持,侍卫的确很为难:&ldo;将军……请不要为难卑职,皇上方才冷面愠色,属下不敢违圣命。&rdo;
沈凉渊也不是个喜欢为难人的性子。既然他不愿见自己,那便是任何人去求也没办法。
&ldo;知道了,既然皇上歇了,那我这便往江原去了。&rdo;走出几步,犹豫片刻,又道:&ldo;既然皇上不愿见我,那么……也不必告知皇上我来过了。&rdo;
&ldo;是。&rdo;
&ldo;有劳。&rdo;沈凉渊说完,转身,慢慢离去。
雪花旋飞飘落,落上肩头和发间。沈凉渊恍神驻足,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终于嘴角苦笑,应声跪下了。
雪在膝盖下咯吱作响,有些冰凉。
他低声沉吟:&ldo;皇上,这是臣……最后一次拜您了……&rdo;
此夜,华延又召了华戎入宫去。
夜色发亮,沈凉渊便赶去行军大营,路上碰上了追上来的华戎。
见华戎也是战甲披身,沈凉渊奇怪道:&ldo;你怎么来了?&rdo;
华戎很是抱怨:&ldo;唉,皇兄派我也去江原。&rdo;
&ldo;上回说是南边起的战事,怎么现在将你我调去江原?&rdo;
&ldo;高阙派二十万重兵突袭,江原城岌岌可危。&rdo;华戎若无其事的甩甩手里的鞭子,道:&ldo;其实哪有那么岌岌可危的艰难?江原不是还有林慕在么?皇兄急什么连夜就把你我发过去?&rdo;
沈凉渊不温不凉道:&ldo;也许皇上自有打算。&rdo;
华戎苦悲的摇摇头:&ldo;他的打算我摸不透,我只知道,我这回算是完了,刚答应了叶消去找他大师兄喝酒来着,这会儿皇兄就把我支到了江原……回头我的阿叶可不得打死我?&rdo;
他又叹口气:&ldo;我这重色轻弟的皇兄,他哪回临走前都命令我照顾好你。我到底是不是他亲兄弟?他怎哪回都不见担心我来着?&rdo;
其实华戎这后半段话,虽是一副抱怨,却是想替两人缓和一下,拉近一些。沈凉渊不是听不出他这言语间的意图,只是也不言语附他,扬鞭策马,先赶向营地去了。
飘落的风雪中,他褪了一肩狐裘,只有一身冰凉的铠甲陪着他,他只能将手中长。枪握紧,渐行渐远。
华戎叹息一声,也扬了一鞭跟随上去。
两月后,江原城。
一连几日下来的鏖战,高阙军连失两将,锐气大挫,最后高阙又调来新将赴江原指挥战策。
又战十五日,高阙军截江原运粮道,江原城中军粮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