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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初凝连贯的分析犹如一条条锋利的钢丝把我的内心切割得支离破碎。刚才一切的解释仿佛都早早地变成了谎言的脚本，一行行注释着我卑劣的虚伪。

&ldo;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rdo;我转移话题道。

&ldo;原因很简单啊，上次她不是弹奏过吗，在这里。而我又恰好有这种能力‐‐只要不是太复杂的琴曲，别人弹奏两遍便能熟练记下。&rdo;

&ldo;绝对音感？&rdo;

&ldo;嗯。&rdo;

&ldo;了不起的天赋！&rdo;我不无敬佩地感叹道。

初凝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心事重重地低下头，寂然无声地拖动着身体。石阶上散落着的上个季节的落叶在她的白色雪地靴下发出清晰的碎裂声。一直快走到湖边时，她才幽幽地吐了口气说：

&ldo;对不起，我偶尔会这样，就像突然得了失语症一样。明明想回答些什么，但是词语却像一堆难以聚拢成形的流沙。&rdo;

☆、猴子捞月

&ldo;没关系。&rdo;

&ldo;其实绝对音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天赋，虽然有这种天赋的人在极少数，但是对我来说，如果天赋可以交换的话，我愿意用绝对音感去交换一双普通人的眼睛。&rdo;

&ldo;真的愿意？&rdo;

&ldo;当然愿意，简直求之不得呢！&rdo;初凝一脸轻松地笑着说，&ldo;其实刚才被你误导了，绝对音感才不是什么天赋，因为不是与生俱来的。它只产生在经过长期音乐训练的孩童身上，是后天形成的一种能力，并且绝对音感也并不绝对，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对音色的把握也强弱不等。比如贝多芬、莫扎特、圣桑都是有绝对音感的人，但是他们绝对音感的能力肯定远强于我。&rdo;

&ldo;就是说即便是贝多芬，莫扎特也有可能在判断音高音色上犯错误？&rdo;

&ldo;当然了。人的耳朵又不是机器，而且大脑还受情感控制，哪能不犯错！&rdo;

&ldo;这种理论倒是第一次听说！&rdo;我赞叹道。

&ldo;不是理论，是事实！&rdo;初凝有些气恼地说，&ldo;我发现你这人很不老实，刚才我们明明谈论的不是这个话题……&rdo;

我看着远处横亘在湖面上的吊桥，表情尴尬地一笑。

&ldo;那两个女孩你到底更喜欢哪一个？&rdo;她固执地问。

&ldo;她们一个像水，一个像火，到底更喜欢哪一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其中一个女孩因为一些原因，去了很远的地方。&rdo;

&ldo;她说过会回来吗？&rdo;

&ldo;嗯，说过。说一定会回来。&rdo;

&ldo;你相信她？&rdo;

&ldo;当然是相信的。&rdo;

&ldo;为什么？不是很傻气吗？就像猴子捞月一样。&rdo;

&ldo;就像猴子捞月一样！&rdo;我忍不住被这个比喻搅得有点心酸，&ld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她如此说了，我便需要如此相信。&rdo;

初凝又突然间没了声响，如她所说&ldo;像突然得了失语症一样。&rdo;

&ldo;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就谈到这种地方去了……&rdo;我出声化解着场面的尴尬。

&ldo;嗳，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爱情吗？&rdo;她红着脸抿紧了嘴唇问。

&ldo;不知道。&rdo;我老实回答道。

&ldo;就像在墙上敲钉子一样。&rdo;

&ldo;敲钉子？&rdo;

&ldo;对，敲钉子，发出笃笃笃、笃笃笃……的声音，那是我听过最沉稳，最美妙的音乐。&rdo;

&ldo;难不成谁喜欢上了你，就要每天拿着锤子在墙上砸钉子不成？&rdo;

&ldo;难道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