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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徐士清摇头，黯然道：&ldo;老掌柜，我就是要跟你说此事。我岳家出了大事，我岳父被人害死，岳母和妻妹都不知去向！&rdo;

什么！？陈南城如遭雷击，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士清瞅了陈南城一眼，又叹了口气，这才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ldo;那天我到岳父家，是清晨卯时，镖局府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我一边喊人，一边进入，可我一直走进内堂，竟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待我走到大厅，发现大厅里有个红木箱，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我岳父的尸体。&rdo;徐士清说到这里，文蕙再次嚎哭起来，徐士清低声吩咐丫环彩琳，&ldo;扶夫人到内堂休息，我和陈掌柜、夏师父还有话要说。&rdo;

&ldo;不，我要听！那是我爹！&rdo;文蕙抹着泪，带着哭腔道。

徐士清似是无奈地瞥了妻子一眼，道：&ldo;好，你只管听，可不许插嘴！&rdo;

文蕙没搭腔，边拭泪，边点了点头。

徐士清继续说了下去。

&ldo;我岳父的尸体在那个红木箱子里，我找人搬出来一看，岳父大人当真死得很惨，他的后脑竟被人切掉一半。&rdo;

这句话惊出陈南城一身冷汗，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脑似有冷风吹过，不由哆嗦了一下。

徐士清道：&ldo;我惊慌之余，赶紧四处找人，可镖局里竟一个人也没有，岳母和妻妹文兰都不在家。我觉得甚是奇怪，便立刻找邻居打听，可他们都说没见过她们，后来其中一个邻居让我们去附近的酒馆找找，可能会碰到夏师父，于是我们就去了，谁知果真在那里碰到了夏师父和这位小莲姑娘。&rdo;徐士清指了指堂前站着的那个汉子，那人始终低着头，陈南城心想，连邻居都知道在酒馆能找到他，看来平时此人定是喝酒成瘾的，镖局出事之时，大概他也不在府内，看他身强力壮，腰粗膀圆，多半是个空心大萝卜，中看不中用，当下，他便心里有几分瞧不起此人，于是看也不看夏寿云，问徐士清：&ldo;庄主可有报官？&rdo;

徐士清道：&ldo;报是报了，当地仵作也验过尸，可那人一看便知是个新手，做事毛毛躁躁的，说来说去，也就只那几句话，岳父是被人用刀砍死的，生前喝过酒，被杀的时候，曾用右手阻挡凶手的攻击，因而右手缺了四根手指。我本想让当地县衙侦办此案，但我看他们无力追查凶手，再说我也信不过那个仵作，于是就征得县衙的同意，把岳父的尸体带了回来，&rdo;徐士清说到这里，声音放低了，他回头瞅了妻子一眼，见她眼含泪光，呆呆地望着地板，似在等待什么，便道，&ldo;余下的，就问这位小莲姑娘吧，她那天晚上跟我岳母在一起。&rdo;

&ldo;姑爷，我知道的都已经全说了。&rdo;小莲抬起头道。

&ldo;死丫头！既然那晚你跟我娘在一起，她到哪儿去了，你岂会不知道！&rdo;文蕙厉声道。

小莲连连摆手。

&ldo;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晓得那天晚上二更时分来了两个道士，他们说他们是从红筹寺来的，让夫人交出一个什么碗。夫人说，从来没拿过他们的碗，他们不信，后来，还真的在二小姐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黑木碗原来，原来二小姐一直用它装发油呢。那两个道士发现碗里有发油，很生气，说是要划花夫人的脸，夫，夫人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可是，夫人不是他们的对手，眼看着夫人要被他们……嗯，这时候，突然，外面吹来一阵风，屋子里的灯全灭了，我就看见从窗子外面飞进来一个人，他把那两个道士打倒后，背着夫人就跑了。&rdo;

&ldo;那个人是谁？你认不认识？&rdo;文蕙急问。

&ldo;不认识，从没见过。但，但是夫人好像认得他，可，可是他们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我离夫人好远，我不敢靠近……&rdo;

&ldo;那我妹妹呢？&rdo;

&ldo;二小姐，我真的没看见。一更的时候，我和夫人还去过她的房间，那时候，夫人还跟她说过话。可，可是，后来二更的时候，我再去，小姐已经不见了。&rdo;

文家二小姐失踪得好蹊跷，陈南城想。

&ldo;二小姐的房中可曾少了什么？那两个道士后来怎么样了？&rdo;文蕙又问。

&ldo;我，我不知道。&rdo;小莲摇摇头，又惶恐地回头瞅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夏寿云，&ldo;夫人被掳走后，我很害怕，也不敢呆在府里，就赶紧去找夏师父了。我知道夏师父可能就在附近的哪家酒馆。我找到夏师父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我只得又去找夏夫人，我知道夏夫人近日住在她姐姐那里，那个宅子离我们镖局不远，我把夏夫人找来，我们一起回酒馆，那时已经快四更了，我本想回府里看看，但又怕……又怕那两个道士醒来后会找我要夫人……所以，我想还是等夏师父酒醒后，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去……可，可是，夏师父直到中午才醒，他刚醒，姑爷就找到我们了！&rdo;

小莲话音刚落，夏寿云&ldo;噗通&rdo;一声，朝徐士清双膝跪下，说道：&ldo;在下惭愧，若不是在下一时犯浑，多喝了两杯，夫人就不会被人掳走，小姐也不会不知去向……请姑爷给在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在下一定……&rdo;

&ldo;住口！&rdo;文蕙大喝一声，打断了夏寿云的话，&ldo;夏寿云！我爹娘待你不薄！当年见你拖家带口，不能自存，便好心收留你，没想到你……你……你忘恩负义，把我爹娘的安全视同儿戏！你这无用的废物！……&rdo;文蕙说到此处，一掌已拍了过去，眼看掌风就要刮到夏寿云的头，徐士清大惊，连忙飞身跳起，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拉住了她的臂膀。

&ldo;别胡闹！&rdo;他低声喝道。

&ldo;你拦我作什么！这厮死有余辜！&rdo;

徐士清不理她，只管大声吩咐彩琳：&ldo;夫人累了！还不快扶夫人回房！快点！&rdo;

彩琳犹犹豫豫地走上前，想扶文蕙，被她用力甩开。

&ldo;你问问他，我爹娘是怎么对他的！镖局次次有事，他都喝醉酒，养他这无用的废物干吗！还不如一掌劈死，免得浪费饭食！&rdo;文蕙指着夏寿云骂道。

&ldo;好了！别闹了，回房休息！&rdo;徐士清喝道，一边捏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推进内屋，文蕙犹不甘心，撩起帘子时，仍不忘回头啐了一口。

待文蕙走后，徐士清才走向满面通红的夏寿云。&ldo;夏师父，内子因岳父的事急火攻心，言语上若有冲撞，还请多包涵。&rdo;徐士清想扶夏寿云起来。夏寿云却坚持不肯。

&ldo;大小姐骂得对。我这个人就是混！要不是我贪图那两口猫尿，我便不会误了镖局的事。嗨！姑爷何必拦着大小姐，让大小姐扇两个耳刮子，在下倒反而心里舒服些！&rdo;此话说完，他便抡起手掌朝自己的脸上狠狠甩了一掌，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五道红印，眼看他又要抡第二掌，徐士清忙拉住了他。

&ldo;夏师傅，事到如今，你与其自责，还不如好好协助我抓住谋害我岳父的凶手。‐‐不知夏师傅现在可有别的去处？&rdo;徐士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