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卿看着江之玥,似乎想将他一眼望穿,忽然想起了一切陈年旧事,几番挣扎后决定不再旧事重提。
“罢了,长泽会送你去丞相府,会确保你的安全。我手上的这块玉佩是阳刻,你只需找阴刻玉佩的位置就好,我自会派人去取。”
白慕卿将云贵妃贴身玉佩的拓印样式拿出来摊开在桌上:“把这张纸收好,不要被旁人发现,否则会引起宋予怀的怀疑。按照他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作风,不一定会对你手下留情。”
江之玥接过那张纸,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张纸,她竟有点拿不稳了。
白慕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害怕,破天荒地开口安慰她:“别怕,丞相府里有人接应你。”
“好。”江之玥将纸折好揣入怀中,放衣袖中或者腰间荷包里怕弄丢。
二人各怀心思忽然对上视线,却相顾无言。江之玥透过他似乎看到了梦里遇见的那个白慕卿,好似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关心。
想到这江之玥觉得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都是相互利用罢了,等宋予怀对自己的感情消磨完了,他或许都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
“大人!”
连安浑厚的嗓音从老远就传来了,她赶急赶忙地跑来了,从未有过的慌张此刻却浮现的淋漓尽致,来时竟时连礼也忘记行。
也没有避讳江之玥,直接道:“宋予清死了。”
白慕卿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死了?”随即便是怒火攻心,那个细作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子地下杀人。
连安咽了咽口水;“是的,而且杀他的人手法及其残忍。”她在白慕卿身边做暗卫多年,杀过无数刺客也见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有见过那样的死法。
那个细作杀了宋予清,就是想直接挑起白慕卿和丞相的矛盾。
白慕卿对外宣称请宋予清来府上做客,而宋予清却在他府上被杀,无论如何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收敛刚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感情,换上了平日那张笑脸,这笑脸带着几分残忍。
“你若不怕,跟着一起来吧。”
江之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跟了上去,虽然她也有对未知的恐惧,但是往后要遇见的只会更多,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
偏院内。
这院子位于少师府的边角处,因为偏僻,才给了旁人可乘之机。而白慕卿将宋予清安排在这里也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看到的下人们多了,保不齐谁会多嘴。
空气里弥漫的血味逐渐散开,铁锈味很是难闻,江之玥不由得用衣袖捂住了鼻子。
只见院子里的的地砖上都被染成了不均匀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水泼过般。
枯井旁还有一个人在井里捞着什么,他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看上去手脚不太利索。
等到江之玥他们走进去看,才发现那人并非行动不便,而是整个人抖成了糠筛,喘息未定地拉着吊入井中的绳子,青衫已经被汗水映成深色。
连安见王双喜那般胆小如数的样子,气不过:“怕什么!又不是你杀的害怕他来找你索命吗?男子汉要直起腰板,别像宫里的太监一样抬不起头。”
这句话有点难听,但王双喜知道连安的意思,可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方才能下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