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安稳琅嬅就觉得越不安,毕竟金玉研可不是那样宽宏大量的人。
金玉研让白蕊姬刺激了一番,回去就猛灌了三大碗坐胎药:“贞淑,你说我怎么就是没有身孕呢?”
贞淑立即安慰她:“主儿自打承宠以来,便一直服用避孕的汤药,如今才停了多久。主儿别急,咱们再调理调理,一定会怀上的。”
“哎。”金玉研叹口气:“终究是我自己太小心了。哪怕是有了金三保做义父,可这玉氏的身份终究是比不上富察氏嫡女高贵。”
说罢她一口气饮尽坐胎药,像是怀念一般说起:“从前我刚进府的时候,正赶上哲妃有孕,即便有了身孕也得不到多大的重视。后来哲妃母子俱亡,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别人的算计、有没有皇后的算计。”
“也是我运气不好,刚停药,皇后就有了,一对龙凤胎,真是叫人羡慕。”金玉研叹气。
她是玉氏族人,又是庶女出身,原没有姓氏。是王爷花了大力气替她打点,这才有了姓氏随金三保姓金。金三保不想自己的女儿入宫于是收养她,让她代替自己的女儿进宫,别人躲避不已的事情她却是求之不得。
金玉研有时候会恨,恨自己没有生在一个好人家,恨自己的母亲只是王府的一个下人;会嫉妒,嫉妒富察琅嬅出身高贵、嫉妒白蕊姬哪怕只是个汉女,却也是大清的人。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其实会为玉氏骄傲、为玉氏自豪,但是冥冥之中,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当着贞淑的面,她不好表露太多,于是转了话题:“好在我还有你,若不是你瞧出贵妃怀的是个女胎,我们若真对贵妃下了死手,只怕。。。。。。。”
贞淑叹口气:“如今白蕊姬怀了皇嗣,奴婢瞧着——像是个男孩。如今。。。。。。。皇后管的严,吃食上咱们是没办法了,唯一的手段只有这个了。主儿,咱们不能再等了,那东西起效总得一段时间。”
金玉研随手拿起一旁紫檀盒中殷红如血的丝线细细端详:“从前,为了陷害贵妃,娴嫔替我当了一回刀,如今再为我做一次盾,也算是报了在潜邸之时她瞧不起我的那些仇了。”
永和宫。
“天儿渐渐冷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说了,绝不许亏待了主儿。这不,内务府又送来不少好料子,主儿看看?”俗云拿起一匹玫红色的缎子:“这匹妆花缎上头绣了散花暗纹,看起来华贵娇丽,主儿穿上一定好看。”
白蕊姬扶着腰站在镜子前由俗云在身前比划了一下,很是满意:“这匹不错。叫内务府抓紧制成衣裳,我要立冬的时候穿。”
只是她还是害喜的厉害,月份渐渐大起来,也没精神像之前一样乱跑。
陈婉茵不放心她,总是来看她。苏绿筠一向也爱做好人,瞧白蕊姬孕中如此难受所以就常常跟着陈婉茵一起来永和宫坐坐,宽慰宽慰白蕊姬,让她孕中切莫多思多想。
如嬑本来是和海兰一起去找苏绿筠叙话的,谁知刚到钟粹宫门口就见她们二人出门,便不情愿地一起来了。
白蕊姬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气越凉,我却越畏热。炭盆都去了一个还是觉得热得慌,还整日吃不下东西。”
陈婉茵没怀过孩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吃不下东西可不行:“你如今身子虚,若是饮食再跟不上,那如何还能撑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