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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数分钟之后，蒋凌深深呼了一口气，对着电脑屏幕淡淡地说道：&ldo;好吧，你赢了，我同意交换……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可以答应。&rdo;

愿灵问：&ldo;什么要求?&rdo;

蒋凌说：&ldo;我想你多给我几天时间，至少让我把治疗方案传播出去。&rdo;

隔了几分钟，愿灵才回话：&ldo;我可以给你7天时间。&rdo;

&ldo;那好，你现在就把资料传给我吧。&rdo;蒋凌闭上眼，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由自主地在眼前闪现，他揉了揉眉角，听着一旁打印机滴滴答答的声音，忽然道：&ldo;看来你早就埋下伏笔了吧，所以上次我想和你交易这份资料的时候，你就不声不响的消失了，直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才同意交换‐‐你料到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是吗?&rdo;

愿灵回道：&ldo;不完全是，你的寿命只剩下3年8个月零7天，而这段时间世界上并没有研究出直接针对sars的药物，你用你余下的生命换取了攻克sars的时间，也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这不是正如你所愿吗?&rdo;

&ldo;你这么说，那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do;蒋凌自嘲地笑着：&ldo;想不到我&lso;日夕怀空意&rso;，居然如此短命，呵呵呵……&rdo;

等到打印机停止运转，已经过了十几分钟，这时愿灵发来最后一句话：&ldo;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付，我们的交易就此终结，祝你好运!&rdo;说完瞬间消失不见……

蒋凌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待回过神来，他立马奔到打印机前，拿起那份厚厚的资料，一页页翻着，心中越来越激动，即将永别人世的阴霾很快抛之脑后。

半饷，他才听到一通急促的敲门声，扭头望去，原来是公司的保安小刘在拍着实验室的大门，他有些着恼，走过去把门打开，也不问究竟，劈头盖脸骂道：&ldo;拍什么，拍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屁事?不晓得我在做实验么?一点礼貌都不懂。&rdo;

小刘向实验室里张望了一下，见并无他人，就问：&ldo;你刚刚在和谁说话?我在外边听到你又叫又闹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rdo;

蒋凌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愿灵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尽管说了也未必有人相信，不过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他就装做不耐烦的样子驱赶小刘：&ldo;去去去，我能有什么事，这儿就我一个人，随便吼两声提提神而已，我还要继续做研究，你别来烦我。&rdo;

小刘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蒋凌，半天琢磨不透他那匪夷所思的作为，只好摇摇头走开了‐‐在他看来，公司这批&ldo;宝贝&rdo;，个个都是脾气古怪、眼高于顶的主儿，实在难伺候得很，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第二天，是2003年6月13日。蒋凌按照资料上的化学方程式调制出了药剂，跟着马不停蹄跑到医院，配合一系列方案给几个病情严重的患者治疗，没想到不出几天症状就明显好转。兴奋不已的蒋凌立即拿起电话，就要向公司总裁宣告研究成果，可是拨打前他又犹豫了。他觉得，如果给公司掌握了这份资料，一定会把它当成商品来运作，这样一来，产品的出产周期必然拖延，而且价格不能确定。倘若定价过高，普通病患者无力接受的话，治疗措施必然难以推广，疫情的控制就会因此受到影响……

念及此，蒋凌觉定将这份资料连同他数日来在治疗过程中记录的相关事宜、批注、手记等全部交给省疾控中心的领导，他相信在政府的推广和控制下，再难有人从中牟利。虽然对不起公司，不过自己命不久矣，大义当前，也顾不得许多了。

6月18日。蒋凌在公司实验室将所有资料整理了一遍，装在文件袋中，随即直接出发前往疾控中心。不料还未走出公司大门，就被项目总监拦了下来：&ldo;蒋凌同志，陈总一直很惦记你的研究，他听说你最近进展不错，在某医院对sars的临床治疗，取得了相当显著的效果，陈总现在邀请你到他办公室，一起磋商药品生产的相关事宜。&rdo;

&ldo;糟糕。&rdo;万万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资料只有一份，绝不能先落在他们手上，蒋凌暗暗决定。便说道：&ldo;我从来就不参与生产流程的决议，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资料还不完善。我现在正要去医院验证我的研究，你和陈总说一声，他那里我就不去了。&rdo;说着绕过总监，就要离开。

随后跟来的两个保安立刻挡在了他面前。蒋凌回头对总监怒道：&ldo;你这算什么意思?&rdo;

总监笑笑，说：&ldo;公司规定，为防科研成果外泄，在产品研发生产期间，不得擅自外出，资料也一律收归公司保管。&rdo;说完一把将蒋凌手中的文件袋抢了过去。

蒋凌猝不及防，又惊又怒，刚想冲过去夺回文件袋，却被两个保安架住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叫着：&ldo;你们……简直毫无人性……&rdo;

总监不理他，径自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资料看了看，说：&ldo;不愧是公司的第一把交椅啊，这么快就把sars的治疗药物和方法研究出来了。&rdo;他放回资料，对着蒋凌道：&ldo;这是属于公司的财产，该怎么处理由公司决定，轮不到你自作主张。&rdo;说完又补充一句：&ldo;还有，陈总交代了，在这个产品推向市场以前，你就委屈点，住在员工宿舍，期间未经批准不得外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