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贾,这车主要在露天停的久了,实在没顾得上清洗,车况其实挺好的。”车主有些不好意思,“绿本有,主要是车龄有些长了。”
丁凡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车去报废比较麻烦,指不定有什么事呢,去报废不但没有补偿,还要倒搭个千儿八百的手续费,牵出更多的麻烦。
“我先看下车”,丁凡说着把车门打开了,我去,有一股浓浓的霉味,车内地板有厚厚的一层泥巴,这特么算车吗?他马上想走。
“大哥,这车从哪儿淘来的,我要不是看你是开过来的,我都以为你从哪个坟里头挖出来的古董,给我说下这啥情况”。丁凡有些无语地说道。
“这车真是我的”,边说边拿出车的绿本,保险递给丁凡,丁凡接过来翻了翻,用手机查了下车辆信息、保险情况。啧啧,这车绝对是个传奇。
最早是江浙那边的,被转卖过两手到了云南,云南报过一次盗抢,后来车子在泥塘里找到了。第三任车主从直接抵给了北方的第四任老板,四任在工地扔了几年又被抵给现任车主。呵呵,这车算是车中霸主,马中赤兔,奔行数千里,车生极富传奇色彩。
点火后试了试听了下发动机,车的发动机声响还行,一个五手车,公里数居然不到12万公里。
丁凡说,“你这车调过公里数吧?一辆破报废车,才12万公里,谁信啊。”
转到后背厢一看,我去背厢盖是用铁丝绑住的,铁丝都生锈了,用工具拧开铁丝,里面半斗子泥,再关后背厢就按不下去了。丁凡啧啧称奇,“大哥,就这车况,你开出来卖还五成新,你是对五成这个概念是不是有啥误解啊!”
车主无奈地说,“小兄弟啊,这公里数还真没调过,车龄长,公里数短是因为这车被卖来卖去,但确实没怎么跑过,你看看,这车漆还是原漆,只小小补过。这车最早是个大老板的,转过两手后被偷过了一次,还掉在泥坑里了,然后老板就嫌晦气,拖出来直接买掉了,后三顶两转的就顶了我的帐。这车因为发生的事情多遭人嫌弃,谁都不想开,大部分时间就闲搁着,你看这泥沙都是云南的原装泥巴。”大哥还见缝插针的幽了一默。
丁凡一点都不想要了,我是想买个能开的车,这算啥玩意。转念又想,这车好像也能开,还有如此传奇地经历,是不是与我的气质十分相配?
“你打算卖多少钱?”丁凡随意地问着,语气十分嫌弃。
“你要真心想要,三千咋样”,贾秃秃满天要价。贾秃秃是丁凡给他新想的外号。
“日元?”
“兄弟开玩笑了,当然是软妹子”。
丁凡摇摇手转身就走,“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开,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对不住了”。
“兄弟,兄弟,别走,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贾秃秃急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愿意问的穷鬼,不把这破车处理掉,那就要自己去办报废了,还不够麻烦的。
“这样吧,兄弟你也是实诚人,要不一千五?”贾秃秃盯着丁凡试探着。
丁凡一声不吭,就望着他。
“好吧,好吧,那我再吃点亏,一千块”,贾秃秃一脸苦大愁深地表态,看丁凡还是无动于衷,“这样吧,兄弟你出个价,我听听”。
丁凡慢悠悠地开口,“我给你八百都嫌多”。
贾秃秃迟疑地说,“八百,那也太少了,卖废铁都不值这个钱!”
丁凡笑着说“那你去拆着卖废铁,就这破玩艺,我翻修都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钱”说完又要走。
“八百就八百,成交!”姓贾的是真不想要这车了,一看他要走就有点急眼。这破车平时不要说卖,送都没有人要。
“我反悔了,五百,卖就成交,不卖就算。”丁凡又砍了血淋淋的一刀。
贾秃秃提出新办法,“这样吧,兄弟,咱们各退一步,65o块,行就成交”。
丁凡手一挥,很豪地说,“行,就65o。我也不管是不是事故车,泡水车,我要了。”丁凡很大气想,男人嘛总得吃点生活的亏。
丁凡伸出手,贾秃心领神会,准备去击掌,表示成交。
丁凡把手一缩,“车手续给我,击那门子掌”。
贾秃秃有些尴尬地把绿本递给丁凡,丁凡查看了一下,基本符合,约好过段时间去过户。
付完款,丁凡仍旧用铁丝把后备箱扎起来就开了回去。到家没想通,连年审都没有的破车,咋就脑子一热买下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善良?在学雷峰做好事?
发动机确实没问题,车头碰过几次,也被追求尾,但大件基本没问题,贾秃秃大部分算是实话,以丁凡在部队鼓捣车的水平,车有没有问题他一试就能看出来。
他自己的第一辆车就这样叮叮铛铛地开到楼下了,感觉除了喇叭不响,其它都在响,车门打开时还有吱呀声,好一个古董。
丁妈看儿子一身土,嫌弃地说,“你不是去看车了嘛,那弄了一身土,快脱下在外面抖抖。”
“别麻烦了,我喝口水,还有得忙呢,得去洗洗我的大宝贝。”丁凡给老娘说着,“您先给我倒杯水,我喝完就走,这身上太脏了,回来再洗”。
丁老头端着一杯温水递给丁凡,他咕咚咚喝完,打个嗝,长出一口气,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