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却只能为了一个奴才,卑躬屈膝地求他的敌人。
柳伯宁可死,也不愿意看见这一幕。
“住嘴!”
秦临渊红了眼睛,厉声呵斥着柳伯。
转向秦妄烬时,他的表情又变得卑微无比。
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尊从。
“二弟,放过他吧。”
秦临渊垂下眸子,真真切切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冤有头,债有主……”
秦妄烬将沾着血的刀刃在他脸上蹭了蹭,重新装了回去。
“大哥,你知道,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秦临渊脸上沾了血迹,他咬了咬牙,一语不发。
“除非……你有足够的筹码,跟我交换。”
……
秦妄烬出现时,几乎所有来吊唁的人都作鸟兽散。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煞神,秦临渊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只手按在心脏处。
“少爷,我已经通知了医生。”
柳伯一说话,嘴里就出血。
他的舌尖被切掉了一点肉,说话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柳伯,推我进去吧。”
秦临渊低低地说道,
“我们……都低估二弟了。”
“少爷……”
柳伯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心痛无比,
“属下看不得您这样。属下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怎么值得您……”
“是属下办事不力,他要杀属下,让他动手就是。您……何必要求情。”
秦临渊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
“柳伯……从前,我也只当你是奴。”
“可今天,迎着二弟的刀,我突然明白……我根本就不能失去你。”
“这个地方,人比鬼还要丑恶。”
“除了你,我谁都不能信任和倚靠。”
一阵大风吹过,将地上黄白的纸钱吹得七零八落。
秦临渊身子本来就弱,又受到了一记重击打,不由得咳嗽起来。
他一咳嗽,胸口刚刚被踹的地方,痛得厉害。
竟然又吐出口血来。
“少爷,我推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