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说:&ldo;我们都不会放枪!&rdo;
简单得很,夺了枪我教你们。&ldo;
他们开始策划。到了深夜,估计红军来的话应到了,于是,汪云贵吩咐大伙:&ldo;开始行动!&rdo;
洞子里立刻混乱了起来,奔跑声、呼喊声,一阵紧似一阵传到外面。洞口警戒的民团问:&ldo;出啥事了?&rdo;
民工说:&ldo;不好了,里面垮了,压死了好几个人。&rdo;
民团不相信,进洞子看。一个进洞子后没出来,两个进洞子后也没出来,轮到第七个犯疑,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逼进去,到了拐弯处,民工挥起铁锹朝他砍去,他事先有所警惕,没有砍着,他慌忙朝民工开枪,并大吼着退出山洞。山洞外的民团听见枪声和吼叫声,知道里面反了,顿时全卧倒在地,封住了洞口。
汪云贵见民团跑出去了,情知坏了事,赶紧抓起枪往外面追,刚到洞口,敌人就朝他打了几枪。他的腿受了伤,伏到了地上。后面跟上来的马小二和民工都拿着枪和铁锹跑到了他的身旁。他说:&ldo;别急,把洞子的火把熄灭了,别让敌人看见咱们。&rdo;民工按照吩咐,去灭了悬在洞壁的火把。外面的民团见有人影晃动,又朝里面放枪。
他的枪声惊动了陈家大院的人,顷刻间枪声大作,火光四起,都一齐朝煤窑涌来,他们将矿井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刚才还被挟持的张福山,这会儿得到了自由。他问明情况后说道:&ldo;把洞口封了,闷死他们。&rdo;
于是,民团七手八脚,搬石头的,顶木板的,很快便将洞口堵得严严密密,不透一丝儿空气。
洞子里的民工有数十人,他们见封了洞子十分着急,有的骂娘,有的嚎啕大哭,更多的则是责怪汪云贵闹事,企图夺他们手中的枪,杀死他们。
汪云贵见大伙混乱,说道:&ldo;别急,红军来了知道救咱们。&rdo;
&ldo;你只说红军,红军连影还没有。要造反自个儿造,何必连累咱们。&rdo;一个民工骂道。
&ldo;不,我不是存心要连累大家,红军真的就在山上。听,枪声,是他们。&rdo;他的话尚未说完,外面果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于是,他振臂呼喊:&ldo;工友们,红军来了,快冲出去!&rdo;
大伙听见了枪声,仿佛获得了救星,甚是高兴,因此,听了汪云贵的呼喊,都潮水般涌向洞口。刚堵上的洞口立即被推开了。
红军正在和敌人进行猛烈的战斗。敌人占据了洞口的高地,完全控制了局势,红军的几次进攻都未能成功。正在危急关头,洞子里的民工冲了出来,敌人不得不掉转枪口对付民工。汪云贵他们几个有枪的,混在民工潮流中接近洞口,击毙了几个敌人。敌人大乱,红军抓住机会,一鼓作气冲到了高地上。敌人被压到了下面,接着又纷纷地逃向陈家大院和碉楼。
从左翼包抄的红军见敌人失去了高地,向下溃退,立即发起进攻配合右翼作战。
敌人受到两面夹击,首尾不相顾,混着一团。张福山带着一队人马退进陈家大院。他说:&ldo;我们被包围了,打我们的不是一般的队伍,是红军,我看清楚了他们的服装。&rdo;
大伙都围着他转,包括癞疤脸的部下也集聚到了他的身边,等待他拿主意。张福山毕竟经历过一些战斗,他见队伍基本上都龟缩进了大院,清点了人马有两百多,于是,很快冷静了下来。他说:&ldo;红军是两面夹攻,人马不多,如果人马多的话,早就战领碉楼了。他们从山里来,精疲力乏,所带枪支弹药又有限,所以,我们不能慌张,应该以静制动。大伙分做两个队,一队由我指挥,冲出大院,死守碉楼和要道,了队由陈长生指挥,爬上屋顶,阻止红军接近大院。红军不攻进来,我们也不打出去。挨天天亮,共军自然逃走了。&rdo;
听了张福山的分析和指示,民团也好,癞疤脸的残兵也好,仿佛还了魂的僵尸,都来了劲儿,各自按着张福山的吩咐去占据有利位置。
敌人很快布署完毕,有了抵抗能力。左右两路红军进行了两次夹击都失败了,马团长不得不命令部队停止出击,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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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打响了,小普子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等待敌人往埋伏圈里钻,可是,枪声又渐渐的疏落下来,有时甚至几分钟内连一声枪响也没有。大伙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仔说:&ldo;老爷,咋回事?既没见红军冲进大院去,也没见敌人跑出来。&rdo;
小妹接过话:&ldo;可能是敌人投降了吧?&rdo;
小普子不答理他们,他把目光透过树木向不远处的陈家大院观察。大院里火光暗了许多,嘈杂的人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消失了。屋顶上,房背上偶尔闪出几朵火花,放出几声枪响。
正在他们纳闷的时候,吴瑛爬到了小普子身边来,她说:&ldo;老爷,马团长叫你去一下。&rdo;
小普子提了枪,跟在吴瑛身后,绕过排水沟,到了左翼马团长的阵地上。马团长接住他,指着陈家大院说:&ldo;敌人相当狡猾,他们是想拖住我们。他们知道我们从山上来,装备给养有限,不敢久战,所以仗着大院里人多枪多,只守不攻,坐等救援。&rdo;
小普子说:&ldo;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围而打援。&rdo;
&ldo;不行,我们兵人力不足。到了天亮,我们完全暴露给敌人,恐怕连张福山还打不了,怎敢去打援军。&rdo;马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