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淮南王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三房妾室和好几个通房丫头,她们又给他生了两个嫡子,三个庶子和四个庶女。
但是他的嫡长子蔡树仍然是他最最心爱的儿子,在他眼里,这一个比其他几个都加起来还要重要。早早就给蔡树请封了世子。
这个淮南王世子虽然才高八斗,才学上头不输郑眀珏,难得的是他的性情却不骄不躁,温润如玉。因此,郑眀珏和他从小就一直来往比较多,感情堪比亲兄弟。
只是在不久前,这位世子外出时,拉车的马突然发起了疯,失控的马车撞上路边的巨石,将他甩出了车外。
蔡世子受伤过重,立时不省人事,直昏迷了两天两夜,把淮南王急得一夜白了头。
郑眀珏四处寻医问药,一天两趟地到淮南王府去探望,在得到了好友醒来的消息后几乎是喜极而泣。
楚辞挠了挠下巴:“所以就是那两天,这个‘菜柿子’梦见了一个叫阿辞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有种预感,他梦见的人很可能就是我。”
零零很忧伤,它的主人可能得了一种不治之症,叫做自作多情。
“小姐,门房刚收到了一封请帖。”丁香递过来一张请帖,文字娟秀,正是郑眀珏的妹妹郑明燕亲手所写,邀请楚辞参加五天后的文会。
楚辞收下请帖,问丁香:“咱们府里只收到我这一封?”
丁香赶忙回道:“还有一封是送给二小姐的。”
楚辞点点头。
第二天用早饭的时候,楚辞就向继母刘氏说了她要参加文会的事情。
刘氏一脸惊喜地看着楚辞,欣慰地说道:“阿辞总算是想开了,能多出去走动走动,结下些手帕交,将来嫁出去后,也能多个来往的姐妹。”
楚柔也拉着楚辞的手,甜甜地说道:“太好了,那天我要和姐姐穿一样的裙子,像一对双生花。”
楚辞抽回手,淡淡地回道:“可能要辜负妹妹的一片好心了,姐姐我不喜欢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没得让人比成了丑八怪。”
楚柔立马红了眼眶,怯怯地说:“都是妹妹不好,又惹姐姐生气了。”
刘氏仿佛没看到楚柔的委屈,拉着楚辞的嗔道:“你哪能这样说自己,在娘亲眼里,你们俩比谁都好看!”
楚辞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腻歪极了,放下筷子说道:“我最近要控制饮食,吃这些就够了,母亲和妹妹继续用饭吧。
还有,以后一日三餐我都不过来了,让人把饭菜送到我房里就好了,我就不陪父亲和母亲用饭了。”
楚辞说完站起身,低头朝刘氏施了一礼,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
刘氏一直保持着忧心的样子,直到楚辞放下帘子出了院子,她才慢慢沉下脸来。
楚柔看了看刘氏的脸色,小心地问道:“娘,你说大姐这是怎么了?”
刘氏让屋里的丫鬟仆人都出去,才抬手扶了扶女儿头上的珠钗,凉凉地说道:“柔儿别担心。这个楚辞不过是人瘦了些,脸上的疙瘩少了,就觉得自己能出去见人,这心突然就烧的和旺炭似的了。
哼,就凭她跟那个秀才学了这么几天的字,还妄想去参加郑府的文会?真是异想天开。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她好好认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回来心一凉,就得乖乖给我远远地嫁出去!”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楚辞每天在花园子里遛达来遛达去,吃着少得可怜的稀粥咸菜,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楚老爷既喜且忧,在楚辞宣布节食的转天下午,特意让赵大夫过来给楚辞号了号脉。
赵大夫捻了捻胡子,面露惊奇地告诉楚老爷:“大小姐脉象平和,气血充足,竟是比先前更好了。”
楚老爷这才放了心。其实他并不知道,楚辞每天都会让小六以各种理由出去,然后到程记饭庄打包两份酱肘子回来,关起门来吃得非常开心。
文会当天,楚辞吃了一小碗白粥,又让丁香悄悄裹了几个点心藏在身上,这才换好衣服,起身去刘氏房里请安。
虽然知道楚辞这几天变化很大,可是见到眼前一袭粉色长裙的少女时,刘氏和楚柔还是有些缓不神来。
这个笑容明媚自信,身材中等的少女居然和原来那个“麻团子”一样的楚辞是同一个人?!
刘氏回过神后硬生生挤出一脸喜悦,对着又是好一通夸奖。直到楚辞不耐烦地转身要走,她才赶紧张罗好三辆马车,其中两辆华丽舒适的是为两位小姐准备的,一辆结实朴实的是为丫鬟们准备的。
刘氏送出大门还在不停地嘱咐丫鬟仆从们,一定要跟好两位小姐,万不能出现一丁点儿的闪失。
还没等到了郑府,两位楚小姐今天都会到场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造成的效果不亚于一场小型地震。在场的千金小姐们立马就炸锅了,也不琢磨着赏花品茶了,话题围绕着这位京城着名的“丑小姐”,窃窃私语一直就没有停过。
“李姐姐,刚才说的‘’丑小姐就是楚相的那个长孙女吧?好像叫楚辞?”
“呵呵,可不就是她,京城里除了她,还有哪家姓楚的千金能得了那么个‘雅号’?”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长得这么难看,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还有脸来参加文会?莫非她特别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