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之后,我和南里轩莫名亲近了许多。
我终于还是见到了连氏王族的人。
那一天,我清早出了门,走在街上。北境的集市不如京都的繁华,但这个世间热爱繁华的心大抵如是。
先前我不是很看得起商人,商人重利,满心算计。不过是倒卖东西,就能从中获利,胜过寻常耕种百姓万千。历朝历代皆重农抑商,不是没有道理的。商能获利,却极易动摇人心。人性的贪婪懒怠,倒是在商人身上体现了个彻底。
此刻我却是满心欣喜地看着集市上,每个人都是一张淳朴安谧的笑脸。比起金玉堆砌而成的繁华,这样朴素的笑容更打动人心。
我心里高兴,想着去买一点好的丝线跟着三娘学女红。从前我是不擅于女红的,为阿澈绣个荷包都是勉力为之。长日无聊,学学女红静静心,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我兀自沉思,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妇人惊恐地尖叫,孩子的哭声混作一团。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等我反应过来,只看见一匹毛色鲜亮的马已经出现在我面前,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好往旁边退了一步,还是不可避免的摔倒在地上。我抬眼,看见一张飞扬跋扈的俏脸。
我疼的直吸气,小腿好像是流血了。幸好避得及时,要不然就不只是流血这么简单了。我强忍着疼痛,不敢大声惊叫。
我已经不是郡主了,没有了肆意妄为的权利。娘亲说,月儿,凡事能忍则忍,切不可鲁莽无忌。
好,我忍了便是。
我并没有想怎么样,一看这女子的装扮就知道她身份一定不一般。我不想惹事上身。倒是南里轩不知怎么的就从看热闹人群里现身出来。先是恭恭敬敬的对那女子行了个礼,我听见他尊称那个女子为,四公主。
我立即就明白了。
我看着南里轩,他一脸无奈难堪的神色,甚至于连走过来扶起我的意思都没有。我心寒,冷笑,挣扎着站起来,又是一阵疼痛从伤口处传来,我咬了咬牙,故作轻松的转身要离开。
这时身后有马蹄声响起,一个男声道:“姑娘留步。”我不欲理会他,继续往前走。我实在是没心思没精力来应付这些天之骄子了。然而转眼间一匹马就嘶叫着在我眼前高高地扬起马蹄,我尖叫一声,觉得那马蹄就要踢到我脸上,刚才那一幕仿佛又在我眼前重现,我却再没有了躲避的力气。眼见那马蹄就要踢到我身上,那男子勒了缰绳,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冲到我身边将我抱到了一边。
惊魂未定之中,我回头一看,抱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南里轩。
我本就吓得腿软,再加上有伤,站都站不起来。可我一见是他,心里还憋着气,便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他却愈发用力抱了我一下,趁着人群仍旧混乱,低头伏在在我耳边轻声说:“王族之人,切勿招惹。”说完放开了我,又默默地退到了那个四公主身边。
那男子下了马走到我面前。他说:“姑娘留步,赫未曾惊扰到姑娘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话是说得好听,又斯文又有礼,好像我说出半点不是来就是在无事生非无理取闹了。
这还称不上惊扰么?若是慢一步,非要我死在马蹄之下才算得上是么?
我强忍下心中的怒意,面无表情地说:“公子言重了,我并无大碍。若无事,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这如何使得?”他话是这样说着,可分明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又对那四公主似命令似玩笑说:“惜儿,还不赶紧过来给这位姑娘赔不是。”
那女子利落的跳下了马,手里握着长鞭,缓步走到我们面前,拧着好看的远山眉看着我,半晌,她才吐出两个字:“抱歉。”
那男子笑了:“姑娘,如今可算了了?”
我自认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傲气骄矜。然而即便我已经尽力忍耐,却实在受不住他这一副施舍般的口吻,于是我说:“我本就未曾打算要与你们计较,何来的事了这一说。公子若是无事,请允许我离开。”
他惊异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发怒,然而他只是说:“舍妹鲁莽,累及姑娘。姑娘伤势不轻,”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被血迹染红的裙角,“还是我送姑娘回府吧。”
“太子殿下,”南里轩站出来,恭敬地对着他说:“我来送这位姑娘回府好了,王后还在等着您和四公主呢。”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了点点头,神色清冷的说:“那就你吧,好生照应这位姑娘,有什么立刻回禀我。”南里轩低低的应了声是,然后走到我身边。
他看了我一眼,翻身上马,正欲驾马离去,突然又勒住了缰绳下了马。他走到我身前,牢牢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连赫,这是我的名字,你,记住了。”说完,带着车马扬长而去。
我站在那儿好久缓不过劲来。等我回过神来,只觉得好笑。我为何要记住他,只凭今日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么?真是可笑。软,再加上有伤,站都站不起来。可我一见是他,心里还憋着气,便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他却愈发用力抱了我一下,趁着人群仍旧混乱,低头伏在在我耳边轻声说:“王族之人,切勿招惹。”说完放开了我,又默默地退到了那个四公主身边。
那男子下了马走到我面前。他说:“姑娘留步,赫未曾惊扰到姑娘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话是说得好听,又斯文又有礼,好像我说出半点不是来就是在无事生非无理取闹了。
这还称不上惊扰么?若是慢一步,非要我死在马蹄之下才算得上是么?
我强忍下心中的怒意,面无表情地说:“公子言重了,我并无大碍。若无事,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这如何使得?”他话是这样说着,可分明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又对那四公主似命令似玩笑说:“惜儿,还不赶紧过来给这位姑娘赔不是。”
那女子利落的跳下了马,手里握着长鞭,缓步走到我们面前,拧着好看的远山眉看着我,半晌,她才吐出两个字:“抱歉。”
那男子笑了:“姑娘,如今可算了了?”
我自认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傲气骄矜。然而即便我已经尽力忍耐,却实在受不住他这一副施舍般的口吻,于是我说:“我本就未曾打算要与你们计较,何来的事了这一说。公子若是无事,请允许我离开。”
他惊异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发怒,然而他只是说:“舍妹鲁莽,累及姑娘。姑娘伤势不轻,”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被血迹染红的裙角,“还是我送姑娘回府吧。”
“太子殿下,”南里轩站出来,恭敬地对着他说:“我来送这位姑娘回府好了,王后还在等着您和四公主呢。”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了点点头,神色清冷的说:“那就你吧,好生照应这位姑娘,有什么立刻回禀我。”南里轩低低的应了声是,然后走到我身边。
他看了我一眼,翻身上马,正欲驾马离去,突然又勒住了缰绳下了马。他走到我身前,牢牢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连赫,这是我的名字,你,记住了。”说完,带着车马扬长而去。
我站在那儿好久缓不过劲来。等我回过神来,只觉得好笑。我为何要记住他,只凭今日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么?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