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释臻忙道:“我能追上,我骑马追!”
“韬哥定然是乘着马车离开的,马车脚程慢,韬哥夜里还得寻客栈休息,他自小娇贵,吃不得苦,所以他定然不会为了赶路而风餐露宿,我能追上!”
“你只要告诉我目的地,我定能追上!”
“谁信你?”莫松言还要再呛他,萧常禹却不知何时披着衣裳出来了。
莫松言马上站在萧常禹身前,方才两人亲密之际,他有些发了狂,如今萧哥脖子上尽是斑驳的吻痕,这副样子可不能让旁人瞧见了。
他微微回过头:“萧哥,你怎的出来了?”
萧常禹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对廖释臻说了陈皖韬的目的地。
廖释臻大为惊奇地问:“你会说话?”
萧常禹没搭理他这个话茬,而是叮嘱道:“地点已告知你,好自珍重,若是陈大哥已对你心死,还请尊重他的意愿。”
廖释臻听完,心下凄惶,自知已耽搁太多时日,宜尽早出发为好,遂简单交代了一番家丁之事。
“我已将府内家丁的身契从我爹那里偷出来给了他们,此事便不劳莫先生挂心了,另外我也给我爹留了一封书信,还请莫先生帮我留意一下家中父母,别让他们气坏了身体。”
莫松言嘲讽地赞扬道:“此事倒是做得不错。”
廖释臻纵身上马,抱拳告辞,马蹄疾驰着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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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官道之上,一辆马车在夜里前行着。
明月高挂于空,亮得刺眼,大得瘆人。
陈皖韬并未如廖释臻判断的那般在客栈中歇脚,而是披着月光赶路。
车夫在轿厢外面御马,陈皖韬却坐在马车顶上,赏中秋之月,品黄金之柚。
柚子因其金黄色的外表被晟朝人赋予黄金柚的美名,又因“柚”与“佑”谐音,故而还享有庇佑、护佑之意,同时因其色泽金黄如月,晟朝人也有中秋吃柚子的习惯。
马车顶上,陈皖韬手心朝上伸向对面的人。
那人着一身黑衣,恭敬地坐一边剥着柚子,身旁是一堆柚子皮。
陈皖韬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预料中的重量。
他晃晃手。
过了一会儿,手心里扔是空的。
他遂将视线从月亮上挪下来,看着面前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黑衣人沉吟半晌:“……再吃牙该酸了。”
“李谨行……”
陈皖韬固执地颠了颠手,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对面的人无奈叹口气,将剥好的柚子放在他手心里。
柚子入口,汁水饱满甘甜,甜中却带着些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