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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他给他妈妈妹妹买高档项链能说明什么？说明他就会给我买高档的？说明他就不会揩我的油？要揩照揩，你没听说有个爱落布的裁fèng，落布落成了习惯，最后连给自己做衣服都要克扣布料，把老子的衣服做得只能儿子穿---&rdo;

石燕没听说过落布裁fèng的故事，但她听说过落肉厨子的故事，大意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厨子替人做饭的时候，总爱把人家拿来的鱼肉切些下来，留着自己吃。有个客人很精，就事先把肉切成一坨一坨的，数好了有多少坨，再拿去给厨子做。但厨子还是有办法落肉，他从每坨肉上切下一块来自己吃，这样客人送来的肉数目没变，肉还是被他落了。

她不愿相信卓越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每串项链都落三块钱，五串也才十五块钱，他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在哪里不流掉十五块钱？他会耐得烦做假发票赚这十五块钱？

但她没把这话说出来，知道一旦说出来，姚小萍有更恶毒的答案在等着她：占惯了小便宜的人，就是挑大粪的从旁边走过，都会沾一指头。

艾米：至死不渝（36）2007-11-0904:14:11

姚小萍把每串项链都拿起来看了一阵，说：&ldo;算了，遇到这种人，自认倒霉。吃一堑，长一智，今后不请他帮忙买东西就是了。&rdo;

石燕还是不服气：&ldo;你那串可能是很久以前买的吧？那时的五块钱可能跟现在的五块钱不同，值钱多了，再说也可能是在不同的地方买的---&rdo;

姚小萍没再说什么，只把项链都收起来，随手扔进抽屉里，又拿出钱包，掏出二十五块钱，递给石燕，嘴里说着&ldo;你把钱转交给他，替我谢谢他---&rdo;，但那表情却象是&ldo;你替我杀了他&rdo;。

石燕很尴尬，仿佛是自己做坏了什么事一样，提议说：&ldo;这样吧，既然你不喜欢这些项链，就干脆给我吧，我来付钱，项链我拿去送人--&rdo;

&ldo;你拿去送人？这么难看的项链，你拿得出手？&rdo;姚小萍很感兴趣地问，&ldo;他给你买的项链什么样？他不是说要给你带串便宜项链回来的吗？是不是跟我这个一样的？&rdo;

石燕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卓越买的项链拿出来给姚小萍看，给她看，又怕她吃醋，越发觉得卓越对她不好；不给她看，又怕她觉得卓越小气，出趟门连便宜项链都没给女友买。

姚小萍见她没反应，又问：&ldo;他给你捡海螺了吗？&rdo;

石燕真是后悔把这些都告诉了姚，不然就一文事都没有。她吞吞吐吐地说：&ldo;海螺没捡到，但是他---&rdo;

&ldo;给你买项链了？总不能说一样都没有吧？而且他给他妈妈和妹妹都带了礼物，怎么刚刚没你的份？他把你放什么位置？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给你买礼物了，快拿出来看看---&rdo;

&ldo;不是我不给你看，我是怕你看了又有话说---&rdo;

姚小萍很委屈地说：&ldo;我说什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自己也看见那些项链了，难道你不觉得那不值五块钱吗？你拿出来我看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鉴别他是不是也在糊弄你--&rdo;

石燕对她自己那串项链还是很有信心的，那绝对不是姚小萍的那些便宜货。她犹豫了一下，就把她那串拿出来了。

这回姚小萍也没话说了，啧啧赞叹道：&ldo;真的好漂亮啊，可能要几百块钱吧---，真是人不识货钱识货---&rdo;

石燕又惊又喜，喜的是项链终于通过了姚小萍的产品质量验收，惊的是姚小萍这个珠宝鉴赏家说项链价值几百块。她惊赫地问：&ldo;真的要几百块？不太可能吧？他一下买了三串，那不就花了---一千多块？他哪来那么多钱？&rdo;

姚小萍又有话说了：&ldo;就是呀，他也就是一个讲师，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出手这么大方，我看他有鬼---&rdo;

&ldo;也许他有稿费？他不是经常发表文章吗？&rdo;

&ldo;学术文章还想赚稿费？不倒贴就不错了。&rdo;

石燕没再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卓越哪来这么多钱。姚小萍到底不是纪委的，对卓越经济问题没什么兴趣，只对珠宝感兴趣，马上叫石燕戴上试试，石燕推辞说：&ldo;还没洗澡，又没配套的衣服，今天就算了吧。&rdo;

姚小萍也不再勉强，说声&ldo;你不试，那让我来试试&rdo;，就拿过去了，边试边说，&ldo;我戴着正好，完全象是为我买的一样---以后可以借给我戴戴---&rdo;

第二天，石燕理直气壮地给卓越打了个电话，说要把姚小萍的二十五块珍珠项链钱送给他，但她没说她还准备了三百块钱，是付自己那串的。她那项链盒里没发票，但她觉得三百块肯定够了。只是花三百块钱买串项链实在太奢侈了，光靠她的师范生伙食补贴，存一年都存不了这么多，因为她总得吃饭吧？幸好她父母经常给点钱她，不然只好把这项链退给卓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