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独自在房里摸索了一阵,却是一无所获,不由沮丧地坐倒在地,对着满室的旖旎风光出神。从来没有一刻,她像这般的烦闷和不甘。
听到开门声,青苹连抬眼的兴趣都没有。
俩女人渐渐走近,其中一个娇嗔地开了口,“哟!姑娘,别坐地上啊,怪冷的!”
青苹这才抬眼,见是两个浓妆艳抹的妖冶女子,不由大大地诧异了一下。
“姑娘,奴家叫怜香,这位是我的姐妹惜玉。我们都是公子的奴婢,奉命过来照顾你的。”
“姑娘,饿了吧,奴家这里有熬好的莲子羹,你要不要喝一点?”那个叫“惜玉”的女子随即将托盘往旁边的长几上一放,径自端了莲子羹来到青苹面前。
因了错将华辰锦当成华辰轩的前车之鉴,青苹哪里敢随便再吃他的东西,万一这里面放了迷香之类的东东,那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不到万不得已,这清白之身也是没必要交出去的。
青苹如是想着,抬头便冷冷地道:“不用了,我不饿。再说我也不习惯有人伺候,倒是有点困了,想要好好地睡一觉,你们先出去吧。”
怜香和惜玉相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怜香便道:“那姑娘你好好休息吧,奴婢们不打扰了。奴婢就在外面儿,若是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说完后,便和惜玉一起退了出去,照例将门上了锁。
此时已近黎明,青苹也确实困了。
从草垛子庄里的喝酒赏月,再被黑衣人掳掠到这里,然后又与华辰锦一番纠缠,再到如今莫名出现的两名女子。
这一夜,实在漫长,经历的也确实太多了。
她需要休息,更需要时间来整顿情绪。
当那俩女子退出去后,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青苹恹恹地爬上了那张耀眼的红榻,随即和衣躺了上去,将双燕挂钩放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鞋袜里的那柄匕首,然后沉沉入睡。
事实上,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既饿得发慌,又害怕华辰锦的偷袭,勉强睡到辰时就爬了起来,坐在榻上沉思了很久,才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要吃点东西,不然还没困死就先饿死了。
她刚一出声,门便被推开了。
这回却是华辰锦亲自端了小米粥进来。
“来,青苹,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你多少吃点啊。”
青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确定,这里面没有加料?”
华辰锦却是一怔,随即又意会了过来,尴尬地笑了笑道:“青苹,我昨晚既是放过了你,便不打算再跟你玩阴招了,我只想要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如果你肯给我时间,我想我会愿意考虑的。”
为今之计,看来也只能用“拖”字决了。
“当然,所以我才叫怜香和惜玉过来伺候你,但愿你不会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们是你的什么人?侍妾吗?”
青苹这话问得直接,华辰锦轻咳了两声才道:“青苹,只要你答应嫁我,我立刻将她俩遣走!”
“呵,女人又不是货物,可不是说送走就送走的,你也太不将女人当回事儿了。”
这只怕是所有上流社会里,纨绔子弟对待暖床女人的方式吧。青苹不由为那俩女人感到悲哀,同时也更加鄙夷华辰锦的为人。
华辰锦却是皱了眉,有些不耐地道:“青苹,你到底要我怎样?你不喜欢她们,我说赶走,你又不高兴;那就留下吧,估计你会更不高兴了。左右我怎么做都不对,我华辰锦自认还算是人中龙凤,在你之前,有多少大家闺秀排着队的等我上门提亲,可本公子硬是一个都没看上眼。青苹,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你从来都不了解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吗?”
“什么样的?”
青苹忽然嘻嘻笑道:“至少,他得是个处男,就这一条,你就不合适。”
华辰锦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惊愣之后居然也笑开了,“青苹,你还真是特别呢,这样羞人的话也说得出口。如果传扬出去,咱们堂堂的长平郡主择偶的第一条件居然是这个,只怕会让人笑掉了大牙。”
青苹却毫不在意地道:“那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男人三妻四妾的,最最在意的不是女人的贞操么?如果那女人被破了身,即便再美再高贵,不是也不喜欢么?”
“女人本来就是附属于男人的产物。一个女人如果没了贞洁,还有何面目存于世上?”华辰锦以无比傲慢的语气说道,随即又皱了皱眉,“青苹,你哪里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言论,真正是荒谬到家了,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这样说,有失你长平郡主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