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完没了地将言语的利箭插进他的身上。
邓意潮又将脸靠近她的,两人之间只有几寸之隔。
他呼吸急促,“撒、谎。”说罢,他又松了呼吸,“嫂嫂,你方才抚上我的身体时,明明心乱了。”
何楚云将摸过他胸口的手掌在毯子上擦了擦,无所谓道:“见到你这种人心都不乱的,那得是死人。”
“嫂嫂!”邓意潮打断了她的嘲讽,“为什么那个贱奴你都能接受,我却不行。”
何楚云随口敷衍道:“我与那乐奴不过寻个乐子罢了。实际上,我心悦你兄长,喜欢得不发自拔,非他不嫁。”
“你骗人!你明明对我兄长无意。”
邓意潮像是疯够了,伸手将何楚云的手轻轻握在掌中。
“那日长华街,我对嫂嫂一见钟情,寤寐思服。后来再见,却听嫂嫂说是何府嫡女,方知你是我嫂嫂,我失落了好久。我本来是要放弃,成全嫂嫂与兄长。可今日见了嫂嫂偷偷与那乐奴相见,便知嫂嫂对我兄长无意。嫂嫂,虽然邓家与何家的联姻势在必行,可到底没定人选。嫂嫂,你既不喜欢兄长,那便嫁了我可好?”
他长篇大论说了一大通,见何楚云无动于衷,又道:“嫂嫂,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如果嫂嫂答应我,我可以将白日里看到的事当做没发生过。”
何楚云听到这话才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嫂嫂——”
何楚云冷冷吐了一句话,打断了邓意潮的辩驳。
“你怎知我就会受你的威胁,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受人威胁。”
邓意潮好像意识到方才的话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于是态度又软了下来,他半蹲在地上,把何楚云的手放到脸旁,“嫂嫂,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求你。”
邓意潮用脸蹭着何楚云的手,道:“嫂嫂,你摸摸热不热,是你打的。在家里,所有人都宠着我惯着我,只有嫂嫂打过我。”
其实他小时候在猎户家经常挨打,不过何楚云的巴掌可比猎户的鞭子差远了。这点力道对他来讲不痛不痒。
况且他回到敏州后的确没人再动过他一根手指。
方才他是不想让两人今日就谈崩,所以才拉低了身段。
他不知该如何令她动心,但他知道,他从何楚云的眼睛里读到了兴奋。
她教训他,能让她开心。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低姿态取悦了对方?
不知怎地,邓意潮第一次生出了可以在这人面前彻底释放自我的感觉。
他这样疯,她都不怕他,那就证明他可以做更过分的事。
何楚云还以为他冷静下来了,没想到是换了个方式发疯。
她一直冷着脸没有回话,心里盘算着怎么样尽快将他赶走。
邓意潮也不管她搭不搭话,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