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兰瞧了眼阿姑,又瞧了眼闷声不响的沈钰,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夜深,沈钰回到房里,蒙在被子里仍不说话。齐明兰叫了几声不应,一人孤单单的影子飘进庭院里。
秦罗娘本跟在她身后,见她在石桌边坐定,立刻跪在她眼前说:“请主子责罚,是奴婢照顾不周,没能拦住沈二公子去金玉楼,还一直待到夜深。”
齐明兰压下心中火气,朝她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秦罗娘领了命,低着头缓缓站起。
不远处的角落闪现一个黑影。借着身姿的遮掩,秦罗娘收好眼底的愧意,朝那黑影微微一点头。
此时,沈瑾斜躺在卧榻之上,手里捧着一册书卷,肩膀因轻微的咳嗽不时耸动着。
纸门忽然铺上一道斜影,接着便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沈瑾合上书卷,笑说:“进。”
秦罗娘扬起笑,走到他身前鞠躬说:“主子,你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我说过,我们独处时,叫我瑾郎便好,”沈瑾抬手将秦罗娘揽入怀里,轻轻勾了下她的鼻尖,“今日你可帮了我大忙,想要什么赏赐?”
秦罗娘顺势搭上他的肩,将头埋进胸膛里,柔声说:“瑾郎,待你取得家产之时,娶我为妻,好不好?”
那抱着的身子僵了一瞬。沈瑾将她的脸捞起来,在唇角轻轻盖下一吻,又凑到她耳畔呢喃细语:“你当真不嫌弃我这个病秧子?”
秦罗娘更为大胆,直接一个翻身将他按倒,咬上他的唇,说:“我本也是可怜人一个,幸得瑾郎垂爱。”
“罗娘啊罗娘,你怎么就生得这般甜嘴,咳咳。”
“是不是又着了凉,枇杷膏还吃着吗?”
“如今,也只有你不嫌弃我了。从沈二账上偷来的那笔钱,名义是花在那莺莺上,实则被我阿母存到三弟名下。阿母还真是狠心,觉得这打娘胎带出的肺疾,迟早有天会把我拖垮,就为三弟早早谋划。”
秦罗娘伸出手指压在他的唇上,说:“我为你改了账本,还买通老鸨作伪证,可不准那钱流进别人手里。”
沈瑾轻笑一声,“那母子俩还被你蒙在鼓里吧?”
“是那齐明兰先不仁的,别以为她害死我阿父的事,可以随着这份虚假的恩情一笔勾销,”秦罗娘抚上他滚动的喉结,故意哑着嗓音问,“瑾郎,我阿母和弟妹,何时能从茄莎咔湾接出?”
“你也知道,这风沙最是讨人厌,我这的人手,‘好心’借给那陆知县不少,等新屋打好,我就找个借口,把他们接到那去。”
沈瑾埋在那柔嫩的颈间,一点,一点轻吻着,手臂也越收越紧。
“那陆知县,你可提防着点,我看他,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秦罗娘用牙齿轻扯着他的耳垂,引得身下之人的气息重了几分。
“哈哈,你和李兄的评价还真是一模一样,嗯……”沈瑾抓住她的纤手,忍不住去寻那红唇,腰带不知被扯到何处。
“瑾郎……”
帷帘被轻轻拉下……
次日清晨,苏唤月早早便起了床,应马大娘的要求,拉上那匹马,到茄莎咔湾附近去取订好的木料。
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