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落的话的时候,叶邪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掠过的想法便是‘骗人吧?’。
在叶邪的印象之中,叶落一直都不是一个狠戾的人,甚至很多的事情都是因为牵扯到了自己她才会用尽手段,可是今天,为什么只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让他放手施为呢?
叶邪不相信叶落不知道自己的性子,若是他真的出手了,这些人非死即残。
这些事情也只是有一瞬间在脑子里闪过,然后他的脸上就浮现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双眸之中好似有血光流转而过,此时的叶邪早就不是以前的叶邪了,好像被凶兽控制住了神智,举手投足之间尽皆杀招。
惨嚎声在身后响起,妇人脸上的担忧也慢慢散去,而叶落的脸色依然柔和,不时的逗弄着奴儿,心中暗叹她实在是太轻了。
走了连十米都不到,叶邪就快步追了过来,不过他远远的吊在了后面,眸子里的血光与狼哭早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委屈与忐忑。
“邪儿哥哥身上的血气好重哦。”奴儿皱起了眉头,趴在叶落的肩膀上往后看。
“回去将自己洗干净再过来。”叶落的声音顺风飘入了叶邪的耳中。
“好的,娘。”叶邪开心的咧起了唇角,冲着奴儿扮了一个鬼脸,身形闪烁之间就消失在了这片小巷子中。
叶邪当然没有傻乎乎的跑到家里去,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店铺,买了干净的衣服,而且又扔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将自己快速的洗香香之后。顺着叶落留下的信息就追了上去,至于那些钱,自然是他从那些狗腿子以及那个少爷身上顺过来的。
“娘,洗干净了。”
怯怯的站在了离叶落三米远的地方,她不说话,他根本就不敢靠过去。
这个世界上他只害怕两个人,一个是叶落。另一个便是楚天。所以也便注定了这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
“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叶落伸出了手,叶邪笑了一下就跑了过去,而奴儿则是被妇人拉着。安静的跟在了叶落的身后。
“是,娘,邪儿知道。邪儿分得清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也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叶邪神色肃然。“正道太累,邪道太危险。我不信正。也不信邪,邪儿只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更何况这个世界上,也根本就没有纯粹的正与邪。那些所谓的正道也同样会杀人放火,会为了一笔宝藏一个藏宝图而掀起一阵阵的腥风血雨。说的好听了便是为了防止邪道得到,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娘放心,邪儿不会将自己放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火影之至高无上。但也不会与谁同流合污。”
邪儿的心性自小就应该是十分成熟的。
这是叶落最近才想到的事情,为何要说应该呢?是因为她隐隐感觉到。或许从某一方面而言,叶邪跟自己是同一类的人,但不同的是,他接受的好像也只有那些了不起的记忆罢了。
“只要你自己能够想明白就好了。”叶落揉了揉他的发,“只是自己惹下的麻烦要自己解决,明白吗?不要让魏掌柜替你背了那些莫须有的黑锅。”
“是,娘,邪儿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叶邪点点头,笑的十分灿烂,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暴虐与真正的想法不管如何都掩盖不住,迟早就会一一的展露在叶落的面前。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叶邪感觉压在自己心上的大石头也因此消失,内力也因此上升了好大一截。
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回去了,只剩下了魏庭一个人不停的担忧着。
入夜,当所有人都睡下的时候,叶邪一个人悄悄的到了魏庭的房间,“魏掌柜,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哎,邪儿,你实在是太莽撞了。”魏庭提起这件事情就十分发愁,“不然你跟楚大夫还是出去避避吧,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回来。”
“魏掌柜,没事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身份就好了。”其实这种事情也是可以打探出来的,但叶邪认为那无疑是多此一举,而且他们说的还不如魏庭说的全面以及真实。
“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刘三。是刘家唯一的孩子,他上面本来还有两个哥哥的,但是活不到十岁就夭折了,所以他便是刘家人的命根子。而刘家世世代代都在镇子上落户,据说以前是这附近的土匪,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就暴富了起来,然后就开始从事各种生意,即便县令见了刘家人也都要绕路走,所以那时真正强悍的地头蛇啊。”
“哦?听着好厉害啊,魏掌柜不会也与那个刘家有什么仇怨吧?”
“我们这种小虾米哪会与刘家有什么仇怨,小本生意,人家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魏庭苦笑,不是他自贬身价,而是真的没有这个价值,“不过令人感觉奇怪的人,凭借着刘家的权势完全不需要在这种小地方窝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本家似乎一直都在镇子上,世世代代都没有离开过。”
“许是不向往大城池的繁华吧。”叶邪随口说道,其实又有谁是不向往这些东西的呢?左右不过是因为什么其余的缘由吧。
“魏掌柜早些歇息吧,告辞了。”
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不等魏庭说什么,叶落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看到了叶落正坐在凳子上。
“娘,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叶邪收敛了身上的杀气,笑眯眯的问道。
“想今晚过去?”叶落放下了杯子,轻声问道。
叶邪摸着鼻子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娘。不过娘尽管放心,只是一个刘家还拦不住我。”
“娘当然知道拦不住你,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却不是武功。”叶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将小白带上,黑姐姐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你不是说她很厉害的吗?”
“还是不用了吧。”叶邪一脸的为难。
“邪儿,咱们该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妇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席黑衣,显然早就已经等候他多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