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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这个嘛，比起陌生人，我自然还是更相信认识的人。&rdo;我说。

&ldo;的确，一般来说，比起向我这样不请自来的可疑人士，身边的人显得更加可信。&rdo;那家伙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ldo;只不过当&lso;身边的人&rso;是邪灵之主雷歇尔，事情可没那么绝对。当初塔中有多少人会认同这种说法？在他们被困在献祭魔法阵当中的最后几秒，九成九的人会选择相信一个可疑的陌生人，而不是他们的老师。&rdo;

他看着我，歪了歪头，说：&ldo;作为唯一的逃脱者，狡狐海曼，你说这样的话，可太缺乏诚意了。&rdo;

我沉默半响，叹了口气。

&ldo;&lso;狡狐&rso;？认真的？&rdo;我嘟哝道，&ldo;时髦度还不如&lso;雷歇尔之刃&rso;，大家的想象力都怎么了？&rdo;

&ldo;大概跟你转移话题的能力一样，不尽人意？&rdo;路人甲笑容可掬道。

&ldo;那是我还没拿出十分之一的实力！&rdo;我振振有词道，&ldo;要说没诚意，你不一样没诚意吗？钓鱼别舍不得鱼饵，跑业务也得真诚推销啊。&rdo;

&ldo;只在买方市场里，推销员才不好当。&rdo;这位业务员摇头纠正道，&ldo;但要是客户有求于我，我何必再多加辛苦？&rdo;

&ldo;是吗？不对吧。&rdo;我拖长了声音，脑子飞快地运转，&ldo;我们所求之事，对你一样有好处。互利合作的事情，就不要再两头收钱啦。&rdo;

路人甲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来我往的试探，暂且告一段落。

片刻之后，他笑了起来。

&ldo;那就抓紧时间直奔主题吧。&rdo;他眨了眨眼睛，&ldo;我与那位&lso;色欲的主君&rso;立场相悖，它越倒霉，我越高兴。我们有互利互惠的基础，可惜我们手中的砝码并非等值。&lso;色欲&rso;的挣脱对你们来说是灭顶之灾，对我来说却只是不大不小的烦恼，并不比出手救你们麻烦多少。在这种情况下，我多收一点辛苦费，没有问题吧？&rdo;

&ldo;有。&rdo;我老老实实举手提问，&ldo;我不相信你能&lso;出手救我们&rso;。&rdo;

路人甲状似苦恼地摇了摇头，打了个响指。

他的脸融化了。

像一块石头扔进水里，水中月支离破碎。普通的皮肤由浅转深，显现出一种诡异的质感。一对弯曲的角长了出来，比雷歇尔额头上那对小可爱狰狞得多。不，它们本来就长在那里，只是掩盖它的完美伪装到此刻才脱落，仿佛一秒内风化一百年的墙纸。平凡的面孔不见踪影，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上，长着一对冷血动物的黄眼睛：没有眼白，竖瞳狭长。

我感觉有点恶心。

并不是说他长得非常抱歉，事实上我更希望这是审美上的恶心。但这种胃部下坠的感受完全是生理性、字面意思、发自灵魂的不慡，因为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半精灵加高阶法师。当异位面的高级存在企图挤入主物质位面，他们身上的扭曲感，在灵视高的主位面生物面前，就像显微法术下的劣魔腐败内脏一样清晰可见。

等级越高，扭曲越严重。

&ldo;法师总是爱猜疑，没关系，我体谅。只是显露真身会让容器的保质期直线下降，要是每次都来这套，我可亏大了。&rdo;这魔鬼抱怨了一句，&ldo;你可以叫我维克多……或者用你们更喜欢的称呼，&lso;懒惰的主君&rso;？&rdo;

寻找到这里并能与雷歇尔那样交涉的力量，跟雷歇尔离开又出现在我面前的能力，挑拨离间两头牟利的行事风格，足以将&ldo;路人甲&rdo;的身份缩短到一个不算大的范围。再加上我们敌人的身份，我有七成把握，赌这家伙是个高等魔鬼。只是它高等的程度，比我想得更夸张。

我本来以为会是哪个主君手下的魔将军，那样还好对付一点。魔鬼主君难道不能矜持一点吗！哪有自己穿个容器出来跑业务的！

&ldo;因为我很懒啊。&rdo;仿佛从我脸上读出了腹诽内容，懒惰的主君一脸无辜地说，&ldo;出来玩还找魔将军不是很麻烦？&rdo;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这个逻辑。

&ldo;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rdo;魔鬼主君拍了拍手，把话题拉回原来的轨道，&ldo;你是否愿意与我定契约，用你的灵魂，来换取你老师的平安无事？&rdo;

第27章解决之道

如果这种标准剧情出现在一部戏剧里，我肯定会无聊到打哈欠。

灵魂是魔鬼的通用货币，它们对此的渴望永无止境。不过，对魔鬼知之甚少的普通人才会觉得它们开口闭口就索求你的灵魂。高等魔鬼更委婉、更贪婪，它们会给出看似公平的交易条款，暗藏无数陷阱，要是一着不慎，你会输掉的岂止自己的灵魂。

不幸的是，站在我面前的并非演员。

广袤无垠的地狱当中，数以亿万记的魔物里，主君等级的魔鬼只有七个。它们强大到无法在主物质位面降临，只能短暂地投影出分身，或者利用&ldo;容器&rdo;偷渡，能使出的力量大打折扣。真要打架的话，胜负不好说，这位先生弄不死我，我也弄不死它在地狱的本体，打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它提出了交易，这就让人头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ldo;开什么玩笑？&rdo;我失笑道，指着自己的鼻子，&ldo;我看起来是会为雷歇尔奉献灵魂的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