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你可别吓我……”
他转身又去房里拿来了止痛药,给柏律服下去。
柏律抓着哥哥的手,忍着疼问他,“谢隽廷要过来?”
柏礼点头,“应该是的。”
柏律叹了口气,这下更觉难受极了,“不能让他过来。”
柏礼紧紧回握住他,劝慰道,“但要他带你去医院啊小律!你别这么害怕和紧张,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柏律摇头,缓缓吐出一句,“我是怕自己怀孕……”
柏礼愣住,惊讶地看着他。
“我也不确定……应该是没有,但我怕!”他狠劲抓着哥哥的手,借以纾解自己的惶恐和焦躁,“万一是真的……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得把孩子处理掉……”
听他这么说柏礼也慌了起来,“那怎么办?他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有一阵绞痛来得特别凶猛,把柏律痛地倒抽凉气,深吸几次才略微平复,然后虚脱一般地靠在沙发上。
柏礼坐过去,帮他轻轻地揉着腹部,“一会儿等他们来,我跟你都说没事,只是吃坏肚子,或者胃疼。”
柏律轻轻摇头,“他不会信,你刚刚那么慌,他肯定会带我去医院。”
柏礼也苦起脸,悲切地追问:“他非要你生下来吗?你不是已经……”
“我哪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只要他愿意,没有理由都行……”
“那我来试着劝他一下可以吗?”
柏律脸色苍白地回答:“没用。”
这种疼痛很奇怪,倒不是那种刺痛,更像是某个器官不停收缩又扩张那种,幅度很剧烈,绞痛,可能是那个器官沉寂太久,今晚的药效又太猛,导致它现在不停地痉挛,可能连上面的毛细血管都贲张起来。
柏礼拿来热水袋给弟弟敷上,又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然后一直握着他的手,小心温柔地安抚着,柏律痛得厉害,就扑到哥哥怀里,脊背拱起,脑袋抵在柏礼的脖颈间。
就像哄小孩子那样,柏礼轻轻拍着他,“现在还这么疼吗?”
柏律在他怀里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比刚才好一些。”
一小时之后疼痛慢慢减轻,柏律还腻在哥哥怀里不起来,甚至安逸地闭上了眼睛。
柏礼稍微低下头,嘴巴就碰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但他看到柏律的眼睫轻阖,微微地一起一伏,很安稳,就知道现在应该是好多了。
他温声说:“小律,你让我起来一下,我要去厕所。”
柏律动了动,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哥哥。
柏礼扶着腰出来,看到柏律已经站了起来,紧紧凝着眉头盯着墙上的时钟,准是在寻思什么,他转过身,盯着哥哥说:“我在他们没来之前去买药服下,如果真怀了,又被谢隽廷知道,他绝对不让我碰这孩子。”
柏礼怔忪片刻,走过去轻轻抚顺弟弟的额发,“一定要这样吗?”
柏律重重点头。
“这附近是有几家药店,”柏礼叹了口气,“我陪你出去买吧。”
柏律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在家等我,帮我烧点热水。”
柏礼看着他,半响无言。他深知自己弟弟是个极端的人——但凡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不求回报地给出全部,但如果不喜欢,他简直连适应的机会都不给,想都不想就彻头彻尾否定。
但柏礼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给谢家说任何好话,只会起反作用,搞不好还会让弟弟让自己生隙,他苦笑着点点头,“好,我在家等你,你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