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乡冷笑一声,敲敲手上的板砖,“金公公,你的意思是臣是闲杂人等?”
金公公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皇上又口谕,若丞相问起,不算作闲杂。”
陆安乡满意地哼了一声。
金太监又道:“……算人等。”
陆安乡转头提起板砖就撒丫子往御花园冲!
他心沉如铁,今天就算担上弑君的罪名也要逼着这皇帝将他手中的奏折听了!
陆家世代贤良,事无巨细辅佐君王。先皇薨逝之后,他父亲也随之病逝,临终前丞相之位传于他。并非自夸,陆安乡自小饱读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说留名青史,辅佐一代帝王至少是没问题的。
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新帝他、不、上、朝!
新帝登基仨月,除了登基大典那次在群臣百官面前混了个脸熟,之后每次的上朝都是听金公公宣读今日的陛下是被龙床绑架了还是被被褥绑架了。
陆安乡幼时作为曾经太子如今皇上的伴读,对皇宫熟门熟路,很快找到了御花园,刚提着板砖要冲进去,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姑娘抱着一只小黑猫从一旁蹦了出来。
“皇兄说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她怀里的猫也叫唤了一声:“喵!”
陆安乡认得,这是皇上的幺妹,当朝公主闻人柳。
“公主殿下,”陆安乡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随和一些,“微臣来找皇上是有要事相商。”
闻人柳歪了歪头,她怀里的猫咪也跟着歪了歪头。
“可是皇兄说他在里面在做一件大事儿。”闻人柳为难道,“很重要很重要的,皇兄说的时候表情可严肃了。”
陆安乡摸了摸下巴,难道皇上突然回心转意,决定要认真理政了?
“陆大人你也知道的嘛,从仨月前皇兄登基开始那天,皇兄就变得神神叨叨的,”闻人柳又道,“总是感叹什么做了噩梦,什么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们啦之类的。”
陆安乡点点头,蹲下身问他:“很重要很重要?陛下在理政吗?”
“不是理政,是四个字的。”
“四个字?”
“嗯!”闻人柳努力地回想,“招、招什么什么……”
陆安乡一头雾水:“招?朝?找?”
突然,闻人柳眼睛一亮:“招蜂引蝶!”
陆安乡抄起板砖就要往里砸,被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赶上的金公公一把抱住。
“公主殿下!祖宗诶!是招贤纳士!招贤纳士!”金公公老泪纵横,快给这一堆爷跪下了。
陆安乡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公主年岁尚浅,学得词不多,可能记错了。
“哦!”闻人柳又道,“皇兄除了在招蜂引蝶,怀里还抱了小美人!”
陆安乡:“!!!”
金公公觉得自己正在用生命抱着一只脱缰的野马,“冷静,冷静!陆大人,公主可能记错了,记错了!”
闻人柳哼了一声:“我才没有呢!真的是小美人!”
金公公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陆大人!陛下年纪轻,公事繁琐,一两个美人消遣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