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话听起来特别像以前我们邻居大婶埋怨大叔,磕着瓜子能拽着我聊一下午,”曹云杉顿了顿,又道“陆大人也没有不喜欢陛下吧?”
“胡说什么呢。”陆安乡不自在地咳了咳,瞪了他一眼,“我是丞相,陛下是一国之君……”
“那也碍不着什么吧?该辅政还是能辅政,该治国还是能治国,”曹云杉想了想,“哦对,还有子嗣,陆大人担心这个问题吧?其实可以跟陛下商量从旁支过继一个来……”
“不是这个问题。”陆安乡打断了他,“总之,臣子与国君不能搅和在一起,这是礼数的问题。”
“那陆大人自己的想法呢?”曹云杉追问。
“我……”
“礼数什么的,我觉得有些时候就不能当真,”曹云杉摸了摸下巴,“阿姐要来京城之前,城里所有的人都劝她说女孩子不能抛头露面,否则就是不知自重,不知内敛的放人。但事实上,阿姐抛头露面又能怎么样,跟洁身自好犯不上冲突。”
马车一停,是到了丞相府门口。
“陆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但有的时候还得考虑考虑自己的想法啊。”曹云杉笑了笑,转身下了马车,留陆安乡一人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陆安乡的持续吃醋计划一连施行了好几天,满朝文武都纷纷眼见为实,但在郭方和金公公的勉力维持下,闻人赋还仍旧被蒙在鼓里,一概不知。
如此一来,好胜心切的陆安乡决定闭关思索,反复打磨自己的计划。甚至他都忘了与闻人赋的赌约以及自己应该生气暴躁这件事。
夜里,闻人赋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寝殿,太监们立刻替他洗漱更衣。
泡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闻人赋才略有些清醒过来,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但为了博取那人的信任,不得不上酒桌跟人划拳,一连几天下来,没见他松口,自己倒先快撑不住了。
陆安乡的酒量倒是不错,得把他骗过来才行。这也是他要打那个赌的目的,一旦他输了,这件事他就推不了。
闻人赋眯了眯眼,这九月已经眼瞅着要见底了,自己假装流连青楼也有个七八天了,怎么就不见他生气呢?
“金公公,”闻人赋叫来人,“陆安乡最近怎么样?”
金公公心中一凛,心道莫不是陛下察觉了风声,来刺探陆大人相好的事儿?
“回避下,”他面容沉静,“陆大人一切都好。”
闻人赋皱了皱眉,心道,那就更不对了,他不着急吗?
“他……”闻人赋捏着鼻梁,“他最近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
金公公抖了抖,心道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啊,这可是终身大事,能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