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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第18章第4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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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辛远替母亲办好住院手续，再去找妹妹，只见她一个人独自坐在长椅上，弓着腰，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地面，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叹气，走过去挨着她坐下：&ldo;不用太担心，辛春，妈妈不会有事的。&rdo;

夏辛春坐直身体，努力扯出一个干涩的笑：&ldo;我知道，她刚做完心电图检查，现在在做脑部ct检查。&rdo;

他点头，忽略她脸上的泪痕，四下看了看，问：&ldo;周远行呢？&rdo;

&ldo;他有事，我让他先走了，&rdo;她停下，又说，&ldo;今天多亏了他帮忙，妈妈送来得还算及时，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郑辛远想起周远行紧握住妹妹的手、不停在她耳边低语的场面，知道那肯定不是安慰普通朋友会有的姿态，不过他也不打算这个时候详问，让她不自在。

他拥住她的肩膀，安抚她：&ldo;好啦，别这么心事重重的，妈妈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住几天院，好好调理一下，很快就会好的。&rdo;

&ldo;我怎么都没想到妈妈会来酒吧，是我疏忽了她的感受，以为不回去，就不用面对那些问题，这么久了，我还是没一点长进。&rdo;

郑辛远无奈：&ldo;你看看你，明明没人怪你，干嘛非要这样做自我检讨？还好意思跟我装大人扮冷酷，明明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没事找事瞎折腾。&rdo;

夏辛春对他的数落无言以对，他笑了：&ldo;你要是再这样愁眉苦脸的，小心长一脸皱纹，到时候嫁不出去。&rdo;

她被他故作嫌弃的表情逗笑了，心情顿时放松不少。心想，如果再把惭愧毫不修饰地摆在脸上，只会徒增大家的烦恼，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搓了搓脸，活动一下脸部僵硬的肌肉，同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点儿。

她问：&ldo;哥，是你告诉妈妈我在酒吧工作的吗？&rdo;

郑辛远没有否认：&ldo;那天妈妈看到你了，后来打电话问我，我实在没办法继续隐瞒下去了，她当时就求我一定要带她去找你，不过我看出来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把握你不会就此一走了之再不回来。我劝了她很久，也跟她说了，你还有心结，需要时间，她才勉强同意暂时不去找你。我想她今天会去酒吧，大概是因为太想念你了才会偷偷去看你。&rdo;

她几乎下意识地要说对不起，又生生忍住。她清楚，一句对不起并不能挽回什么，也不是他们需要的。

郑辛远并不介意她的沉默，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一眼屏幕，老实对她说：&ldo;是爸爸打来的。&rdo;

他接听电话，她不由自主竖起耳朵聆听手机那端的动静。父亲听力不好，讲电话的声音格外响亮，略微带一点儿烟嗓感觉的沙哑说话声通过手机传递过来的那一刹那，她差点以为自己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从没有离开过。

郑海成得知妻子晕倒进了医院，同样焦急，直说马上就赶过来，郑辛远告诉他，妈妈已经醒了，在做检查，叫他不要太过着急，然后看一眼正襟危坐的妹妹，稍微放慢语调。

&ldo;爸，辛春也在，是她送妈妈来医院的。&rdo;

手机另一端突然没了声音，夏辛春的心跳变得不规则，郑辛远拍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郑海成没有对这句话作任何回应，就挂了电话，夏辛春不知道父亲的缄默意味着什么，是失望还是绝望？但她想，不管她的姓名带给父亲怎样的冲击，她都没法儿再逃避接下来的见面了。

夏兰做完检查被送进病房已经接近晚饭时间，她人已经清醒，但脸色仍旧有点儿泛白，也许是因为见到女儿的缘故，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郑辛远等医生离开，握住母亲正在接受输液的手，轻声说道：&ldo;妈，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医生说可以吃一点清淡的。&rdo;

&ldo;我没事，现在不想吃，&rdo;她看向另一边逆光站着的女儿，&ldo;你带辛春出去吃晚饭，折腾了这么久，肯定都饿了。&rdo;

夏辛春摇头，拘谨地绞着双手：&ldo;我不饿，我在这儿陪您。&rdo;

夏兰目光温和：&ldo;傻孩子，妈妈现在没胃口，也不大适合吃东西，你不能饿着自己。&rdo;

郑辛远插话：&ldo;妈，让辛春陪着您好了，我出去买盒饭带回来给她。&rdo;

他拍一下妹妹的肩膀，然后大步走出病房，剩下母女二人相互对望。

夏辛春先移开视线，不知道该对母亲诉说什么。母亲的眼神中含有太多情绪，沉重到几乎让她有了窒息之感，一别几年，曾经亲密无间的感情似乎因为某些看不见的隔阂而变得生疏见外。

病房是三人间，空间不算大，略有点儿拥挤，另外两床的病人和陪护家属说话都轻声细雨，更衬地室内一片安静。

&ldo;辛春，&rdo;夏兰靠在床头，朝女儿招手，&ldo;到妈妈这儿来。&rdo;

夏辛春依言坐在床沿，半低着头，不敢直视母亲。

&ldo;看看你，怎么瘦成这样？&rdo;

夏辛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ldo;妈妈，瘦没什么，我身体挺好的，您不要担心我，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rdo;

夏兰叹气：&ldo;你这孩子，妈妈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回来了也不回家里看看我和你爸，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懂事。&rdo;